“不用,隻是外頭冷,我一進屋尚有些不適應罷了。”可不敢去麻煩二姐,她被她阿娘管著不能下廚,這一進廚房指不定得手癢成什麼樣呢。
次日又是集芳館開業,蘇瑜又在集芳館待了整日。
她望著琳琅滿目
的綢緞頭麵,綃絲絨披,硬是愁了半晌。
斑娃子在前麵迎客說得口乾舌燥,轉身喝口水看到蘇瑜愁眉不展,“東家,生意這麼好你還愁啥?”
蘇瑜笑說:“我有個姐姐這兩日就要嫁人了,我在愁送什麼賀禮給她。”從前她與孫嫻沒什麼情份,就送了應季的冬衣厚氅,這一世也想這麼做,但仔細挑來挑去,竟發覺送不出手了。
“這有什麼好愁的,咱們鋪子裡頭現成的不就有嗎?”斑娃子習慣性拿出應客的那一套,“繡了百子千孫圖的紋賬被褥,吉祥如意的頭麵手飾,東家挑哪樣也合適呀。”
“也是,這事就交你辦吧,你替我各選一套出來,我明兒上午過來瞧瞧。”她在愁什麼,日子是孫嫻在過,她送什麼也不過是份心意罷了。
“是是。”斑娃子應了,心裡既歡喜又疑惑,他怎麼覺得這東家異常的信他?
晚些時候蘇瑜去了趟相見歡酒肆,拿了兩埕酒擱到馬車裡回了孫府,在景暉院換了身裝束再次準備出門。
天已經擦黑,蘇瑜帶著蝶依大大方方走在前頭,卻有人鬼鬼崇崇跟了上去。
京城有三大銷金窩,分彆是飛燕樓,楚情閣以及玉緣水榭。
飛燕樓的舞,楚情閣的琴,玉緣水榭的曲皆是名動京城。
每天夜色微降,這三大銷金窩的門口便陸續迎來客往,熱鬨非凡。
約莫半刻鐘後,一輛馬車停在飛舞樓門口,從車上下來主仆二人。公子姿容
並貌,似遠離凡俗,小廝舉止恭敬,妥貼有度。
正是換了男裝的蘇瑜和蝶依。
上次在上河縣著本身打扮去見嫣如吃了虧,她可不能不長記性,這次索性換了男裝,堂堂正正從飛燕樓的大門進去。
蝶依卻是緊張得很,這個蘇瑜,真是膽子壯得不知天高地厚,萬一讓王爺知道她來這銷魂軟玉的地方廝混,真不敢想像王爺的表情。
看著蘇瑜朝飛燕樓裡走,懷抱兩埕酒的蝶依視死如歸一般跟上。
樓裡的龜公眼尖看到生客,又生得俊俏,料想是那家大宅的公子爺初來乍道嘗新鮮,忙忙迎上來,“喲,這位小爺眼生得緊,想是頭回到咱們飛燕樓吧。”
蘇瑜一邊聽龜公說話,一邊走到廳內,抬眼看去,樓內三麵豎梯,銜接處似若大個舞台,此時三五成群的女伎正身姿妖嬈的甩袖弄舞,個個眉眼如絲,唇紅笑斂,很是嫵媚動人。
“我們公子爺要見嫣如小姐。”蝶依撞了撞龜公說。
龜公笑道:“嫣如小姐可是咱們飛燕樓的寶,今兒她不獻舞,公子爺若想見她得等到十五,咱們嫣如小姐每逢初一和十五才獻舞呢。”果真是沒見過世麵,但肯定是慕名而來的金主,所以龜公特有耐心的解釋。
“她還有這講究呢。”蘇瑜是真不知道。
“可不是。”龜公繼續笑道:“一眼公子爺就是甚少涉足風月之人,今兒嫣如小姐不便相見,不如小的給您引見其他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