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阿瑜呢?”
“霍家姑娘邀請我家瑜姑娘去候府留宿,特意讓奴婢回來給老太太回句話,省得老太太擔心,既然看著嫻姑娘,那奴婢鬥膽就請嫻姑娘給老太太說一聲,奴婢也好趕回去侍候。”雪嬌麵色無疑的看著孫嫻。
孫嫻無疑其他,點點頭,“好,我去跟祖母回話,你趕緊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
攝政王府,宣祈抱著蘇瑜動作極快的路過湖邊,不遠處樓簷下的燈籠映在湖麵上,夜風中水光瀲灩,殷紅似火。
攝政王府的大總管姓莫,人稱莫總管。
他並非頭一回見到王爺懷中的那個姑娘,見她眉宇淺動,氣息不穩,不等王爺吩咐立即便差人去請禦醫。
明德院是宣祈的起居地,除了灑掃服侍的奴婢,還是頭一回進外女。莫總管親眼見到王爺將那姑娘視若珍寶般輕輕
放在榻上,失了素日所有的沉穩和鎮定。
“去門口守著,禦醫一來趕緊過來。”
“是是。”莫總管連應兩個是,想著不論這姑娘是誰,得王爺如此青睞,便是個有福氣的。
攝政王府招禦醫,事情非同大小,禦醫院哪兒敢怠慢,趕緊收拾了藥箱就匆匆趕過來。
青帳外露著一隻皓腕,一見就是個姑娘,禦醫不敢聯想,先請了安,立即布帛搭脈。
宣祈一直在旁邊坐著,麵沉如水,不怒不喜,室中卻有股極力的壓抑。禦醫冷汗涔涔,半晌後才說:“這位姑娘五臟受到震動,俱有損傷,不至於致命,隻怕要用些湯藥再躺幾日方能痊愈。”
宣祈微微寬心,量禦醫也不敢欺瞞他,“下去開藥。”
“是。”
禦醫寫好藥方交給莫總管,剛要告退,又見攝政王森冷的目光睨過來,“這幾日留在王府,還有,管好你的嘴。”
禦醫四十多年,常在皇親貴胄中行走,自然明白攝政王這話的含義。且這話出自宣祈,禦醫更加惶恐,“是,老臣不敢。”
晨曦時分,明德院的寢居中燈影綽綽,光華內斂,耀了整室的靜謐。
蘇瑜悠悠醒來,少頃恢複些神智,身子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受,像被車輾過。
咦,入眼的不是她所熟悉的帷帳,頭微偏,宣祈的臉赫然在眼中放大。
蘇瑜捂住欲要驚呼的嘴,牽動了腋下痛處,拚儘忍功才沒痛呼出聲。
眼前的男子眉骨和鼻梁十分精致,此刻薄唇毫無弧度,輪廓
仿佛精雕細琢般完美。他穿著涅白的褻衣側臥而眠,能看見他胸前半敞著的強而有力的肌理。青絲鬆鬆散散泄在身側,像極了畫裡的神祗,禁欲,高貴又充滿神秘感。
更讓蘇瑜心跳怦慟的,是她的腦袋正枕著他的手臂,那潤潤的溫度觸感讓蘇瑜的受觸麵感到澀澀的發抖。
到底怎麼回事?她為何會跟宣祈躺在一張榻上?還拿他的手臂當枕頭?
昨夜花燈會,她與嶽雲眉、霍靜芳還有孫嫻以及陪嶽雲眉而來的白振羽逛花燈會,她發現了孫嫻和白振羽不對勁兒,嶽雲眉卻說她不介意,巴不得白振羽喜歡上孫嫻。接著是燃燈樓,然後……然後有人往燈樓裡扔鞭炮,燈樓炸開來,火花四濺,百姓四處逃竄。然後……然後她看到青藍和宣晗,青藍努力拚殺,有人要殺宣晗。
蘇瑜想得出神,竟沒發現宣祈已經睜開眼,看著她臉上糾結的顏色變得慘白。
“你在想什麼?”
蘇瑜聽到宣祈的聲音,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她伸手揪著宣祈的肩膀,“阿晗呢,阿晗在哪兒?”
“你彆擔心,阿晗很好,等天亮了我叫他過來陪你。”握著她的手,宣祈眼中儘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蘇瑜的心落回肚子裡,宣祈這樣說那肯定是沒事。
“大夫說你五臟受震不能大動,需進藥湯再躺幾日。”
大動?也就是說適才她驚動時宣祈便醒了,隻是一直裝磕睡,悄悄注意著她的滿臉詫愕?蘇瑜臉色羞變,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