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是我婆母的屋子,我這個正經的兒媳婦難道不能來晨昏定醒麼?”蘇瑜用正室的名份壓李氏,這是這場爭寵硝煙中她惟一的殺手鐧。
果然說得李氏神情微變,但很快逝去,“來得來得,昨日太太說閒得慌,我今早去鋪裡看賬,路過花鳥肆,瞧著這隻鸚鵡怪喜人的,肯定能哄得太太高興,便買來送給太太,太太您瞧瞧,這鸚鸚鵡的嘴巴是藍色,據說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呢。”
“是嗎?快拿近些給我瞧瞧。”薑太太趕緊招手,示意拿鳥籠的女使靠近些。
女使拎著鸚鵡站到薑太太麵前,馬嬤嬤瞧著薑太太喜笑顏開,立即也恭維一句,“李姨娘是個孝順的,太太昨兒午覺歇得久了,腦袋糊塗順嘴一說無聊,沒想到李姨娘這般知事,竟就給太太尋了這麼個得意的東西,往後太太可是真的不會發閒了。”
薑太太頻頻點頭。
李氏得意的看向蘇玫。
蘇玫暗罵她小人得誌,同時也被李氏那輕蔑的眼神深深的刺激到了,“不就是隻鸚鵡麼,跟真是什麼寶貝似的。”
說完,蘇玫頓覺後悔,她不該說的,說出來就是掃薑太太的興致。
果然,薑太太臉色一暗,“大兒媳婦,這雖不是什麼寶貴的東西,卻是李氏一片心意。你來找來就是哭哭啼啼,就會惹我心煩,我老婆子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
當著李氏這個妾的麵被薑太太教訓,蘇玫臉色極其難看,想反唇相譏薑太太忘恩負義,嘴上卻是半個字
不敢提及,惹得薑太太真的厭了她,或許真會叫李氏這狐狸精爬到她頭上去。
她朝薑太太福了福,“是媳婦思慮不周,沒能好好孝儘阿娘,請阿娘見諒。”
“哼。”薑太太對蘇玫嗤之以鼻,“還不下去,大好的日子苦喪著臉,給誰看呢?”
蘇玫羞忿而去,近日眼皮子是越發低了,大爺見著她,明知她心裡難過卻也不知安慰,夫妻感情遠不如從前,那種強烈的反差感讓蘇玫內心十分忐忑。
采雲扶住她,也跟著哭,“大奶奶金尊玉貴,哪裡受過這等委屈?那李姨娘故意在大奶奶麵前顯擺,瞧她那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稀罕貨。”
回到主屋,蘇玫揩了揩眼淚,心裡仍怨得要命,“采雲,大爺已經連續好幾日沒來我屋裡歇,我很擔心她厭棄了我。”
“那狐狸精會手段,迷得姑爺五迷三道的,大奶奶娘家遠遙,不敵她滿京城故交,隻能受欺負。”采雲忿忿難平,“大奶奶,您要是有個娘家人在京城就好了,要是咱們太太在,肯定不舍得大奶奶如此受委屈。”
采雲的話似針在她的心上密密麻麻紮了無數細孔,不見血,卻能讓她痛不欲生。“不行,我不能讓我阿娘看到我如今這副樣子,那狐狸精再得寵,也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妾,妾是什麼東西?在主子眼裡就是個玩意兒,我才是正經主母,定不能叫她再繼續囂張下去。”
“姑娘可有好法子?”采雲兩眼期待。
蘇玫揉著帕子,“會有法子
的。”她斷不能成為第二個蘇瑜。
外頭徒然急匆匆響起腳步聲,蘇玫以為出事,趕緊叫采雲出去看看,她還沒緩過來呢,可千萬彆是李氏那賤人又出幺蛾子。
采雲去而複返,神情慌亂,“不好了大奶奶,二爺不知被什麼人打得鼻清臉腫押回來,在正堂請大奶奶過去說話呢。”
沈重德這個慫貨,又給她惹什麼亂子了?
“走,去看看。”
博古齋的掌櫃姓郝,乾了一輩子古玩買賣,認人認貨都眼光狠辣。
帶著沈重德到了這處大宅前,沒想到真的敲開了門也成功的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