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都是孫家的姑娘麼?刑夫人好奇的問了句,“嫻姑娘好氣度,適才你說這是你姑母家的女兒,怎的會和你同姓?”
孫嫻不知問她話的夫人是誰,但見這夫人笑意溶溶很是和藹,她也報以真心笑意,“這位夫人有所不知,我那姨母最是受我祖母寵愛,舍不得外嫁,便為她招婿上門。”
“哦,竟是這麼個緣故。”刑氏笑著了然,她對麵的嶽雲眉卻望著這兩人之間的互動覺得很是有戲。
孫嫻微笑頜首,低頭問孫婉,“婉妹妹,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且細細說來,莫讓他人誤會了。”
孫婉正要張嘴,曲恒給嚴琳悄悄遞了個眼色,嚴琳便搶在前頭開口,“什麼誤會,明明是她們姐妹不知輕重冒犯楠姐兒。當時我們在一起說笑,吃點心,阿雅命人取來了梅子酒。阿雅本是好心想讓叫這兩姐妹融入我們,就提議玩兒杯響傳花,杯停在誰手裡誰就做詩一首,做不出來就罰酒。響聲停下花正好在孫嫣手裡,孫嫣做了首詩,楠姐兒提議詩中辭藻微俗,可換一詞代替,誰知孫嫣就發火了說楠姐兒瞧不起她,故意想讓她喝酒
出醜,一氣之下竟將杯中酒潑到了楠姐兒身上,楠姐兒嚇了一跳滑倒又正巧歪在孫嫣身上,孫嫣就認為楠姐兒打她,這才跟楠姐兒扭打在一起,孫婉瞧著她姐姐挨了打,也跟著一起打楠姐兒。”
“沒有的事,不是……不是……”孫婉搖頭哭道,“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怎麼這麼惡毒,你冤枉我,我不是去打架,我是去拉架的。而且明明是李楠說我姐姐的詩俗不可耐,毫無才氣,才說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都比我姐姐有才,我姐姐才生氣用氣潑她的。也是李楠先動手打我姐姐,根本不是你說的嚇著了正巧歪在我姐姐身上。我才是嚇壞了,是李楠誤會我,以為我是去幫我姐姐還用腳踢了我。”
“哼……”嚴琳恥笑望著她,“當時在場的人不止你,恒姐兒也看到了,還有那麼多女使婆子都看到你們姐妹倆合夥兒欺負楠姐兒,並且你姐姐還把她推下水,推搡間還把長公主賞給恒姐兒的玉環給碰碎了。”
“那我姐姐也落水了不是嗎?她如果推李楠下水,為什麼自己會下水。”
“好會狡辯的一張嘴啊!”人群後響起一道女聲,聲音中極力壓抑著憤怒。
霍靜芳偷偷告訴蘇瑜,“這是黃國公夫人張夫人,京城官眷圈中第二號惹不得的人物。”
蘇瑜知道,所以那一世與這個張夫人從來都是點頭交。
她這一出現肯定是要為李楠撐腰的,孫嫻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兒家,隻怕要頂不住張夫人的威壓了
。
孫嫻一聽聲音知道來者不善,她緊張得心就要跳出胸口,臉色卻依然要穩住,不然氣場一亂,孫婉這兩個表妹非但保不住,算上她自己也要搭上受累。
張夫人氣勢洶猛的站在孫嫻跟前,臉色黑得就像即將要下暴雨的黑雲。
曲恒偷偷瞥向蘇瑜,她依然一派聞風不動。
真這樣沉得住氣!
“小女有禮。”孫嫻盈盈一拜,“不知這位夫人如何稱呼?”
“一個小門小戶的姑娘還不配知道我是誰。”張夫人抬起頭,簡直用下巴戳指著孫嫻。
孫嫻麵色微僵,被張夫人釋放的氣勢逼得毫無退路,臉上所有的表情在瞬間退去。她緊張得手握成拳,卻仍緊持扯起一抹微笑,“是,小女突兀,夫人恕罪。”
刑夫人雖然對孫嫻印象不錯,但在麵對張夫人這跋扈氣場時還是嫩了點兒。她突然想起年前城裡好像傳著個什麼閒話,說是晉王府長史王畢甫要娶孫家的一個什麼姑娘,但成婚那日有個女伎到孫府門前鬨事,孫家一氣之下退了婚,那個姑娘叫什麼來著,好像就叫孫嫻吧。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多看孫嫻幾眼。越看越覺得這姑娘是有些傲氣,但在麵對張夫人時還是太弱了。
張夫人輕輕瞟了眼孫嫻,倨傲著頭,隻視線下移。
孫婉先經曆了一場,本就嚇得羞憤難當,渾身乏力。又徒然麵對張夫人無形的強壓,她爬到孫嫻身後想躲避張夫人似淩遲般的視線
“是你說我家楠姐兒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