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放下帷賬剛回身,徒然聽見院門被人拍得老響。
不一會兒就安靜下來,該是袁嬤嬤去招呼了。
“蝶依,你去看看出什麼事了?”蘇瑜回憶那拍門聲響得厲害,不知怎的弄得她莫名心慌。
蝶依應了一聲出去,很快就回來,“姑娘,集
芳館來人,說是有急事找姑娘。”
集芳館?小斑爺不會這麼沒分寸夜半扣門,肯定是有急事。
那是什麼事呢?忽然想到今日在馬車上雪嬌說的話,“奴婢自作主張,跟那個阿蘿說若是有事就去敲集芳館的門。”
難道是……?
蘇瑜再躺不住,更改衣裳青絲任瀑,匆匆走到院門口,袁嬤嬤迎上來,“姑娘這麼晚起來做什麼?集芳館的人也太沒分寸,什麼大事也不能擾姑娘的清夢呀。”
“集芳館來傳話的人呢?”
“在大門口呢,門房不敢隨便讓人進來,隻過來傳了個話。”袁嬤嬤且說且看著蘇瑜冷凝的臉色,心裡頭也打起了鼓,這是出什麼事了?
蘇瑜大步邁過門檻,蝶依攔住要追上去的袁嬤嬤,“嬤嬤彆去了,奴婢陪姑娘去。”
“那你快跟上,彆把姑娘丟了。”袁嬤嬤招呼。
蝶依跑了幾步才追上蘇瑜,蘇瑜走得很快,剛到門口就見集芳館的夥計急得直抓頭。
蝶依見門房探頭探腦,立即將門口支使到彆處去,不想叫他聽見蘇瑜和夥計說話。
“你來找我出什麼事了?”
“東家,剛才飛燕樓的阿蘿來敲集芳館的門,說是她家小姐要讓人給打死了,求姑娘趕緊去救命。掌櫃的知道滋事體大,又做不得住,隻好差小的趕緊前來跟東家說一聲。”
蘇瑜心裡一咯噔
,急問,“阿蘿現在在哪兒?”
“阿蘿還在集芳館等信兒呢。”夥計一想到阿蘿前來時那一副淒慘模樣,顯然也被挨了重手。
“你趕緊回集芳館,告訴阿蘿回飛燕樓。”
“是是。”
夥計一走,蘇瑜立即讓蝶依備車,嫌車夫駕車慢,蝶依索性自己駕車。
好在夜裡大街上沒什麼行人,馬車一路飛快。
蘇瑜撩簾查看位置,叮囑蝶依彆慌,此時街道雖空,但保不齊從什麼地方攛出個人來,碰著傷著都是麻煩。
而她提醒蝶依注意安全的樣子,還是被街邊另一輛馬車上上的男子看見了。那人一見是他,立即眉宇蹙擰,心裡泛著一股子氣。暗道:真不知五哥看上這丫頭什麼了,大晚上不睡覺在街上駕車玩兒?
正待他準備擱下簾子吩咐車夫駕車回府,徒然見那馬車後的兩旁陰暗中,陸陸續續有五六個衣著漆黑的夜行人緊隨其後,他們個個手裡拿著寒光森森的大刀,明顯是追著那馬車而去,要對車室裡的人痛下殺手。
“籲……”一聲,馬車一停,蘇瑜趕緊跳下馬車就往飛燕樓裡衝。
飛燕樓雖說是伎院,但時近後半夜,客人也都陸續離開,蘇瑜衝進內堂,立即有龜公上前阻攔,以為是那個歇夜恩客的內眷。不敢硬來,卻也不能不攔,“這位太太,您是不是來錯地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