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最好,這樣你進王府就更有成算了,蘇瑜不過是運氣好些,隻要你用用心思,運氣也不會比她差。”孫玉溶寬慰鼓勵著,實則她是有些埋怨自己這兩個姑娘不爭氣的,連個二嫁女都比不上,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孫玉溶想象著王爺姿容玉樹的模樣,小心肝就像要跳出來似的。可又想到中午一聽要與王爺一同用膳,武二表哥嚇得尿了,又覺得王爺很可怕。
孫婉一張小臉兒像桃花瓣被風吹皺,她心知這是還猶豫不定呢。於是擱下篦子,坐到她身旁,掰正她的身形看著自己,孫玉溶一副真誠的語重心長,“阿婉,如今你嫣姐姐破了相,隻能找個尋常的普通人家嫁了,你阿爹是個不中用的,你弟弟又年幼。你也看見了,
你外祖母偏心蘇瑜那小賤人偏心得很,阿娘在祠堂裡跪了那麼久都沒招來她半絲心軟。阿婉,孫家人咱們是指望不上了,你得自己爭氣,你得給阿娘爭氣,萬不能叫那些小人小瞧了咱們。”
孫婉睜著一雙晶亮的眼,看見她阿娘的眼中全是熊熊燃燒的希冀,“女兒聽阿娘的,女兒也想出人頭地,不能叫旁人瞧不起。”
“這才是我的好姑娘。”知道孫婉定了心,孫玉溶總算放心些了。“今日之事隻準成功不能失敗,你隻管放心大膽去,後麵的人隻管交給阿娘。”
雲暉院孫玉溶母女兩個正盤算的時候,青藍一手持劍,雙手抱胸立在廂房外,廊下不少女使都來瞧新鮮,那可是攝政王的近身護衛,平日裡可不常見。
女使甲眼中冒著桃花,“瞧著這護衛都這般玉樹臨風,王爺真不知是何天姿模樣。”
女使乙瞟了她一眼,“你一下在後頭幫忙沒瞧著,我偷偷的掃了一眼,簡直驚為天人。”
女使丙也擠進來插嘴,“咱們府裡那幾個姑娘,要說模樣,當屬瑜姑娘模樣最是俊個俏,與王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
女使丁酸酸的開口,“你們說瑜姑娘嫁人會不會把景暉院的那些女使婆子都帶到王府去?我聽說王府有山有水,雕梁畫棟,門簾子都是用指甲蓋大小的珍珠串掛,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女使乙也跟著羨慕起來,“景暉院的女使婆子都是瑜姑娘身邊經年侍候的,肯定會帶進
王府去,唉呀,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呢。”
……
這邊女使們舌頭嚼得很起勁兒,苗二姐下了腰間的玄鐵菜刀,綁了袖抹了頭,連聲吆喝,“快走快走,彆在這裡打擾貴人休息,都沒事做了嗎?沒事做到廚院兒去幫忙去。”
苗二姐幾下就把人全攆走了,她站廊下站了站,看著青藍心裡一陣一陣發軟。先前她讓姑娘去打探青藍的情況,可是姑娘不是沒碰見,就是有其他事情耽擱,一直沒認真給她回話。今日可叫她逮到機會了,自己的事情扭捏沒結局,還得自己親自出馬。
穩了穩心神,苗二姐踏下石階,朝青藍筆直而去。
青藍一見是苗二姐,立即想到當初在梧桐山莊的情形。
半夜三更,連王爺都沒宵夜吃,他有。
那些時令水果,王爺和小公子有的,他也有。
早飯,稀粥裡有兩顆煮雞蛋。
午飯,米飯下是大半碗肉菜。
晚飯,他說他想吃麵條,於是不久就會一碗高湯河鮮雞絲麵清香無比的擺在他麵前。
諸如此類的事太多,青藍記都記不住。
惟一能記住的,就是這個姑娘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莫名其妙的迸著火花。
姑娘家不是該含羞帶臊的嗎?
她怎麼跟彆人不一樣?
他有些被嚇著。
後來蘇姑娘一行人進京,王爺某天突然問起他家裡的事,他家裡有什麼事?無父無母,孑然一身。王爺挑明問他可有心儀的姑娘,他腦海裡心儀姑娘的臉立即就與苗二姐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