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夫人和刑夫人為難了。
這門事已經過了明麵,滿京城都知道的,不論哪一邊退婚都會傷及彼此顏麵。
刑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指著白振羽,“你個孽障,給我出的什麼難題哦……”
馮夫人同樣頭搖似鼓,瞪著嶽雲眉道:“真叫你阿爹知道了,看
他會不會剝了你的皮,你們真是……真是太胡鬨了。”
嶽雲眉和白振羽同時低下了頭。
此事嶽雲眉和白振羽算計得很對,阿娘再惱再氣,心腸總是疼孩子的,頂多罵幾句惱幾句,真要當著彼此的阿爹鬨,說實話,二人還真沒那麼大的勇氣。
太蔚府的小宴馮夫人母女兩個沒吃成,刑夫人也知道她要回去通知嶽將軍兩個小輩的決定。
先說太白蔚知道此事後,立即令人請家法,刑夫人好說歹說,白振羽仍沒逃脫一頓板子。刑夫人心疼不已,看著兒子在院子裡挨打,一邊抹著淚,一邊求白太蔚。
“瞧瞧,都見紅了,老爺,手下留情啊!”
白太蔚文官清流,自恃家風甚嚴,許下的諾怎能反悔?就算是小輩不願意,也輪不到他做主拒婚,他一手揮開刑夫人,指著滿頭冷汗的白振羽,“做下這麼下作的事,手下留什麼情?打死他都活該。”
“左右嶽家眉姐兒也是不樂意的,我瞧著這婚事就算了,咱們再幫羽哥兒物色物色,京城貴女那麼多,總會遇到可心的。”刑夫人急得很,聽著板子落在兒子身上的聲音,就像是落在她身上一樣。
“你不是說他自己交待他心裡有人了嗎?你要是尋的那個姑娘不是他心裡的,尋來有什麼用?再讓太蔚府丟一次人是不是?”
看著老爺怒不可遏的樣子,刑夫人急得眼淚水層出不窮,“老爺,再打就要打死了。”
白太蔚沒接刑夫人的話,而是問白振羽,“你跟我老實說,是不是你先見異見遷?
那個賤人姓甚名誰,隻要你說出來我就不打你了,你要不說,我就一直打下去。”
白振羽哪兒會說?
刑夫人更知道兒子的倔脾氣,仍好言相勸,“傻羽哥兒,快跟你阿爹說啊,你這樣悶著是要將阿娘急死麼?”
那廂寧威將軍府,嶽雲眉跪在書房裡,她的父親嶽將軍雙眼炯炯的瞪著她,一身武將的威武之氣攝得她後怕不已,但他仍梗著脖子一副要殺要刮悉聽尊變的樣子。
“你是不是假借心裡有人來拒婚?”
“沒有,女兒心裡是真有人了,隻是他還不知道女兒心裡有他而已。”
嶽將軍拍案而起,“那跟你假借心裡有人拒婚有什麼區彆?平日裡你怎麼胡鬨我都縱著你,這次你居然在自己的親事上胡鬨,我不怕你連累嶽家的名聲,可你自己的名聲呢?還要不要啦?”
馮夫人一直將嶽將軍攔著攔著,真害怕他氣得狠了,會打嶽雲眉一掌給拍死。
“這親事本就是阿爹你和阿娘做的主,都沒問過我願不願意,而且我私下跟阿娘說過好多次,我不喜歡白家哥兒那個弱雞,你看看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樣子,做為咱們武將家的女婿,他能撐得起來嗎?”
“你……你還有理了?”嶽將軍氣得吹胡子瞪眼,“逆女,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押到太蔚府去,好好給人道歉。”
“我不,憑什麼我要道歉,反正白振羽也沒看上我,我看這門親事一拍兩散正好。”嶽雲眉從未見阿爹發這麼大的火,說不怕是假的,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