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肖大人,肖相爺,你在怕什麼?”呂中信冷質問。
肖稟坤這會子能肯定,肖敏失蹤或許與他無關,但肖敏還活著這事兒他肯定知情。肖稟坤這一刻起了森冷的殺意,正要出聲責難,突然
看到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親自抱著一柄琴站在皇帝身邊,然後就見皇帝聲音冷冷的說,“給肖三姑娘送過去,朕想聽她奏琴。”
肖稟坤父女皆鬆了口氣,呂中信卻是麵色一淩,正準備死諫時,又聽寅國公府的世子爺忽然不緊不慢的說,“肖三姑娘的琴技出眾,本世子也是耳聞已久,今夜借此佳慶之跡,正可一飽耳福。呂大人您這直脾氣皇上最是了解,也知您勤勞工事,功在千秋,斷不會降罪於你,您也彆掃陛下的興,今夜就罷了。”
呂中信回頭怔怔的看向蕭景仁。
蕭景仁舉杯遙敬他,呂中信又見他一臉飽含深意的笑容,心裡雖然不甘心,但隻得定了定神,再上覆皇帝,“是微臣魯莽,險些掃陛下的興致,微臣罪該萬死。”
皇帝的臉色這才好些,“愛卿勤勞工事,這是朕的福氣,退下吧,有什麼事後日早朝時再奏。”
“謝陛下隆恩。”
肖美媛已經坐在驚鴻琴後,纖纖玉手輕輕落在琴弦上,忽然拇指一撥,優美的琴聲開始在觀瀾水榭四散開去……
罩房裡的蘇瑜聽見有琴聲傳來,不似一般人所奏,戲班子裡可沒這麼好的琴,更沒人有這麼好的琴技。遞給蝶依一個眼神,蝶依便出去了。
蘇玫卻隻是覺得這琴聲動聽,沒再往旁處想去,而是盯著蘇瑜的肚子,“姐姐可真是好福氣,與王爺成婚不過半年,居然就有了身孕,不像我,吃儘苦藥,嘗遍異湯,這肚子就是沒有動靜。”
蘇玫這話酸,蘇瑜則更驚奇梁太後居然敢叫蘇玫來
罩房陪她。看來她是真的怨了,否則哪會兒真不管不顧自己的聲譽讓蘇玫這個與她關係微妙的人來惡心她?
蘇瑜隻笑沒答話。
那廂宴場中琴聲悠揚,那彈琴的人更是妙,不免被人扯出些過往來議論。
“肖三姑娘真不愧是京城第一貴女,不但人品出眾,連琴技都這樣高超。”
“可不是,不像某些飛上枝頭的烏鴉始終上不得台麵,宮裡那麼多能人,仍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出郭夫人那樣的意外,真是丟儘皇這到的顏麵。”
……
肖美媛喜歡聽彆人抬她,更喜歡聽彆人踩蘇瑜,心情愉悅,指下的琴聲越加空靈動聽了。
“你們還沒聽說吧,王妃自從王爺離京後,暗中興辦女學,置宅購屋安置鰥寡孤獨和那些沒人照料的老弱病殘,在民間聲譽極高呢。”
“我也聽說了,我娘家旁邊的鄰居家的姑娘喜愛讀書,偏偏拿不出錢來請西席,就送到王妃興辦的女學上去了。”
“那女學是不要銀子的麼?什麼人都能去?”
“當然要束修,隻是交得極少,請的女夫子是楊太傅那個守寡回京的嫡長女,那個楊夫人,當年可是京城的女狀元,肚子裡的學問可不比青淩書院的院長差呢。”
“那個楊夫人我知道,性子很孤傲呢,真是難為王妃能請得動她,當年肖三姑娘想拜她做女先生,楊夫人都拒絕了呢。”
議論聲一言不減的傳到肖美媛耳中,她隻觀注了蘇瑜的生意,竟沒想到那賤人居然行這些套路收買人心。
這些話多多少少也傳到了梁太後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