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稟坤臉色刷的一個黑了。
肖美媛的唇讓貝齒抿白,見著肖稟坤,瞬間撲過去委屈痛哭起來。
肖稟坤輕輕拍拍肖美媛的後背以示寬慰,用揮手示意小廝將錦怡抬下去醫治。
肖美媛在肖稟坤懷裡哭了好一會兒,像要將心裡的委屈都倒出來,可是不論她怎麼做,隻要一想到在蘇瑜那裡受到的屈辱,心裡的痛與恨就粘膩得跟糯米漿似的,怎麼也排不出來。
“彆哭了,先回房去梳洗一下,再到書房來。”
肖美媛儘管心裡不虞,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皇妃,這樣任性不合規矩。
回到原先住的閨房,任由錦悠為她重新更衣上妝,再問她用不用吃令時,肖美媛直接撇下她往書房去。
書房
裡跪著六個宮人,全是肖美媛從宮裡帶來的。肖稟坤已經從這些人嘴裡知道了在攝政王府所發生的事,所以,這些人的命是留不得了。
肖美媛邁腳進書房,就見她從宮裡帶出來的宮人瑟瑟縮縮的跪在地上,如驚弓之鳥般惶恐不安,她輕輕喚了一聲,“阿爹……”
“來人啊。”肖稟坤一喊,立即有管事恭敬站進來聽候吩咐,“全都帶下去吧。”
其中一個精明點的宮人突然撲過去扯住肖稟坤的藏青色衫擺,哭喊道:“相爺饒命啊,奴婢什麼也不會說的,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奴婢家裡還有瞎眼的老娘要養活,求求您放過奴婢吧。”
肖稟坤沒動,管事直接上前將人給拖走了。
沒一會兒書房就安靜了,肖美媛摒住呼吸問,“父親這是要乾什麼?真要殺了她們嗎?這些人可都是宮裡的人,全都登記造冊的奴婢,女兒帶出來不帶回去,是會被查的。”
“她們知道了你弟弟還活著,你相信她們會守口如瓶嗎?”肖稟坤冷莫的反問回去,“反正我是不相信,我隻相信死人才會守口如瓶。”
肖美媛無法反駁。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身上有些無力,“我真是沒想到,弟弟居然是被蘇瑜給擄走的,阿爹,我們必須把弟弟救出來,不然我們全家都會跟著完蛋。”
“為父今日讓錦怡去王府試探,這才終得了你弟弟的下落,這幾個月來寢不安眠,食難下咽,怕的就是你弟弟突然在人前露麵,毀
了咱們家辛苦創建的基業。”
他要是多幾個兒子就好了,這個扶不起就犧牲掉,偏偏他又隻得這一個兒子。
不,若是梁太後說的是真的,那麼他還有一個兒子才是,隻是這個兒子的下落又隻有蘇瑜才知道。
這些天他明裡暗裡都盯著攝政王府,務必想找出那個孩子的下落。
可蘇瑜就像是給他和太後開了個玩笑似的,隻負責威脅,後續例如與那個孩子見見麵什麼,多少給他們留點線索啊!
什麼都沒有!
她就真那麼沉得住氣?
“今日我在那賤人麵前受到的屈辱,她萬死也難消我心頭之恨。”肖美媛揪著手帕,眼中迸射出淬了毒似的光澤,“阿爹,事不宜遲,弟弟在王府多呆一刻,咱們就多一分危險,我不想成日恍恍不安還要應付皇帝固寵了,太難了。”
“蘇瑜敢將人藏在王府,肯定是有依仗的,想必你也已經見識過王府侍衛的本事了,那可是宣祈生前親自調教的,而且不論是誰硬闖攝政王府,巡房營,京兆衙門還有大理寺都不會視而不見。特彆是王爺在民間聲望很高,如今王妃又多做善事頗聚美名,若在王爺剛去世時王府出事,更容易激起民憤,質疑朝廷護不住攝政王府的孤兒寡婦,皇帝會為難,一旦下令徹查,事情就不好辦了。”
阿爹分析得條條在理,肖美媛在這件事情上受到的衝擊還沒真正緩過來,腦袋裡無計可施,“那要怎麼辦?咱們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