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彆再說話了。”蘇盼伸手順著何氏的胸口。
蘇憐遞上一杯茶來,十分孝順的言道:“阿娘,您趕緊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何氏喝了口水,嘶啞的嗓子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她又用氣得布滿血絲的眼瞪著蘇宗耀,“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讓你去找周老太太,你是去還是不去?”
蘇宗耀起身,偏過頭淡淡的看著她,“你就安安靜靜在孫府呆著吧,隻要你不多事生事,瑜姐兒總有一日會來見你的。”
說完,蘇宗耀拂袖而去。
何氏氣得要吐血,一把將蘇憐手裡的杯盞推摔出去,發泄著她內心的不滿和憎惡,“蘇宗耀,你就是坨扶不上牆的爛泥,老娘恨你一輩子。”
蘇家大房在孫府算是住下了,每隔兩日都會有消息報到王府去。
隻要沒出什麼大事,袁嬤嬤一般
都不說與聽,蘇瑜也不想問。
隻一件事袁嬤嬤帶著喜色說,“冉大將軍和妤姑娘的親事定了,明年三月三的婚期,隻是兩家似乎都不想大辦,隻說就自家人吃頓飯就成了。”
“妤姐姐的狀況,她不想大辦可以理解,但冉家也不願大辦這是何道理?難道是嫌棄妤姐姐的過往麼?”蘇瑜沒想通,心裡有些不樂意。
袁嬤嬤做著自己的分析,“要是真介意哪會兒那麼執著要娶妤姑娘?我看肯定是因為旁的什麼原因。”
說到旁的什麼原因,蘇瑜想起了冉綏繁的身份,想到這一點,好像也明白他為何願意一切從簡了。
“姑娘。”蝶依回來了。
“怎麼樣?他怎麼說?”
孫府與冉家的話題結束,接下來的事情袁嬤嬤插不上嘴,她摸了摸蘇瑜手裡的暖爐,暖度有些底了,拿在手裡想去換換炭。
蕭景仁還沒消息來,蘇瑜也不再刻意等待他的消息,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讓宮裡的人以及肖稟坤付出代價。雪嬌中毒還未徹底恢複,跑腿這樣的事隻能落在蝶依頭上。今日她奉命避開攝政王府周圍的耳目去與工部侍郎呂中信接洽,此刻她帶回的消息肯定很重要。
“呂大人知道肖敏在我們手裡很驚詫,當奴婢告訴我們的計劃時,他為兄報仇心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隻是有一點他很擔心,他說肖稟坤近日很沉著,太不像他的性子,斷定肖稟坤肯定在預謀什麼大事。要是他搶在事情暴光前奪回肖敏,一切就都難說了。”
不止呂中信
疑惑,蘇瑜也疑惑著。
本以為肖稟坤知道了肖敏的下落,會派人來硬搶,但這一段時日王府很安靜,根本沒接到有刺客闖入的消息。肖稟坤一定跟她一樣在謀略什麼,這件事除了他奪回肖敏,再無翻盤的機會,可他會選擇怎麼奪回肖敏呢?
曲文德為如何鎮壓廣為流傳的謠言而苦惱不已,他買通說書人在酒肆茶樓演繹,儘量讓此事情有轉圜的餘地,但收效甚微。在他無計可施之計,京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事的噱頭成功將皇帝意欲咒死攝政王的輿論壓了下去。
當朝相國肖稟坤竟有私生子流落民間,肖稟坤不認,此子便帶著妻兒長跪在相府門口,百姓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著,肖稟坤則在書房裡氣得腦門上青筋突起。
天寒地凍,冷風凜冽,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在雪地裡凍得瑟瑟發抖。
肖稟坤曾躲在門口朝那自稱是他兒子的人看了一眼,幾分相似的容貌加上推算的年紀,十足十的真事。此子如今成了個燙手的山芋,他認了官聲有損,不認私德有德,反正怎麼著他都逃不脫聲譽受損的命運。而且就憑一張與他長相相似的臉就說是他兒子?這會不會是攝政王妃的陰謀呢?她肯定知道他在想怎麼救出肖敏,這個時候讓私生子出現,目光就是擾亂他的心智,讓他分不出時間來想法對付她。
肯定是這樣。
“可惡……”肖稟坤恨蘇瑜恨得咬牙切齒。
“老爺,這可怎麼辦啊,人還在外頭跪著呢。”管家愁容滿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