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駐足改了主意,她若是針對個人,她無話可說,她不該侮辱孫氏一門。
“曲二姑娘,哦,不,現在該叫塗曲氏才對。請你積點口德吧,這麼多人看著,難道想讓你的威風傳變京城大街小巷麼?”
孫嫻!
前幾日她無聊去找二房的靜妹妹玩耍,誰知正逢靜妹妹把自己關在屋裡痛哭,問清了原由,才知道是阿娘給她相看了一門親事,是白太蔚家的公子,結果白太蔚家的刑夫人沒瞧見她,便瞧著了孫家二房的孫嫻,這才惹得她好一通傷心難過。
在曲恒眼裡,蘇瑜搶了肖美媛的姻緣,如今孫嫻又來搶她堂妹的姻緣,“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你是孫家二房那個孫嫻是吧,聽說你與白太蔚府上的公子訂了親,真不知道刑夫人是個什麼眼光,放著好好的正經姑娘不要,非得要你這個二手貨。還是說你們孫家就有這個血統,專搶人姻緣?真是蛇鼠一窩。”
曲恒含沙射影的一番話,成功挑起了圍觀群眾的興趣,三三兩兩的議論開來,當初與王家那檔子事兒自然被某些記性好的人提起。
“孫家二房的孫嫻,就是當初成婚當日拒婚的那個孫嫻嗎?”
“可不就是她,我聽說當時新郎倌兒都在府門口了,突然來了個青樓女子,纏著新郎倌兒說是她的長情郎,害怕新郎倌兒成婚後不要她了,特意跑來求新娘子給她條活路。”
“據說新娘子的父親兄長見狀,當場毀婚,讓新郎倌兒很下不來台。”
“是啊,新郎倌兒還是晉王府的長史呢,聽說那日晉王為給新郎倌兒長臉特意去吃喜酒,結果新娘子非但沒被接回去,還被人當場退婚,真是丟臉丟到極致了。”
“那新郎倌兒我知道,叫王畢甫。”
“出了這樣的事,新郎倌兒在晉王府裡的差使也掉了,後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進了大牢,最後好像死在了牢裡,為此,王家好像還到孫家去大
鬨了一場。”
……
眾說紛紜說的都是王家的不是,可孫妨還是明顯感覺到孫嫻扶住她的手瞬間僵硬。
“曲恒,你就是個長舌毒婦,專挑人是非,枉你還自認飽讀詩書的貴女,要是京城的貴女都像你這樣,不如找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
她被曲恒懟得啞口無言,總不能讓孫嫻也讓曲恒欺負。
“你……”曲恒壓了壓胸口的怒火,陰陽怪氣的笑道:“我又沒說錯什麼,我所指的什麼,旁人不清楚你們孫家人心裡有數。依我看,當初她與王家那門親事根本不是王長史私德有損,分明就是她從小地方來到京城,見多了繁華富貴,不想後半輩子嫁給一個小小的長史度日而設的局,那個什麼青樓女伎,根本就是孫家找來拒婚的托詞。”
曲恒一篇謬論,不明真相的眾人響裡一片嘩然,議論聲此起彼伏,像要將孫家姐妹通通都淹死一般。
孫嫻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卻,她徒然覺得精神晃惚,四肢冰冷,難以置信的看著曲恒,“你胡說八道,沒有的事。”
“那王長史都已經死了,你當然能自說自話,但公道自在人心,你如今找了個更好的去處,不知道那死去的長史若是給你投夢,你會不會良心不安被驚喜。”
曲恒這話很誅心,孫嫻心悸得就差暈去。任由著曲恒這樣往她身上抹黑,那她與白家剛定下的婚事萬一有變可怎麼辦?可是她又不能狼狽離去,否則隻會給人留下更重的話柄。
怎麼辦?
孫嫻惶恐難安的喘著粗氣,孫妨剛要開口罵回去,人群裡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孫二姑娘,塗曲氏說的是不是真的啊?既然我們都聽見了,你得給我們一個交待啊!”
“那王長史是不是因為你死的?”
“那個女伎真是你找來拒婚的托兒嗎?”
曲恒得意的看著孫家姐妹一個敢怒不敢言,一個抿唇憋白了一經臉,心裡真是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