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靜的容顏隱隱發白。
“你們還真是不遺餘力。”蘇瑜極儘瘋刺的道了一句。
癱倒在地上的宣玨業已被肖美媛這個計劃震驚到無言以對。
肖美媛揚起高傲的頭,“本宮就當你在誇我好了。”
錦悠打外頭走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宣玨,似乎也沒有要藏著掩著的意思,直接說道:“陛下說,此事關係蒼生大統,不能犯一絲僥幸之險,讓貴妃娘娘悄悄將長公主和王妃一並處置了。”
蘇瑜重重的合上眼,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宣玨在短暫的震驚之後,腳踝上的刺痛感令她神魂附體,“你胡說,陛下不會這麼對本公主的,我是他親姐姐。”
肖美媛遺憾的看著宣玨,說道:“王爺何曾不是陛下的親叔叔,長公主殿下,你雖然從小看著陛下長大,可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他已經坐在那個位置上了,本該他支配權勢,然而如今卻是反的,是他被權勢欲支配著。宣玨多麼的不願相信啊,她的親弟弟,要她的命。
“琅哥兒是個好孩子,本宮會時常照顧她,長公主殿下,您就安心的去吧。”她看出宣玨眼中的掙紮,時辰卻已是差不多了,她沒時間再與長公主和蘇瑜廢話。
“要我死,你們要怎麼跟駙馬交待?”
肖美媛對這句話不以為然,立馬就支開了,“此事陛下自有說辭,本宮一切都聽陛下安排。”
什麼是在劫難逃,這便是。
“長公主,你說你走就走了,還回來乾什麼?”肖美媛走到宣玨麵前,居高臨下的冷視著她,“你要怪就怪蘇瑜吧,是她要拉你墊背的。”
宣玨被這番強詞奪理的話給氣笑了,“這樣的天下,這樣的君主,換個人或許才是順應天命罷。”
“長公主,陛下是你親弟弟,你怎麼能說出如
此大逆不道的話。”
宣玨道:“他為了私欲都要殺我這個親姐姐了,他這樣不顧念多年的姐弟之情,難道還想讓我給他留口德嗎?”
“你……”肖美媛還想說什麼,到底還是收住了聲,對錦悠說:“趕緊服侍長公主和王妃換裝,本宮要帶著王妃去宴殿看好戲了。”
錦悠一揮手,守在門口的宮人立即上前製住蘇瑜,開始脫她的衣裙,卸下她頭上的珠釵,然後給她換上了一套宮人的衣飾。
相較於蘇瑜的平靜,宣玨在整個過程中臉色忽青忽澀,怒火在眼中燒得極旺,滑過眼角的淚水卻又無比淒涼。她身為長公主,無限風光一輩子,做夢也想不到既未亡國也未成俘,竟然是這樣的結束了性命,太冤了。
這邊蘇瑜換衣畢,那個假的蘇瑜則穿戴上她的衣飾,臉上朦上麵紗,儼然一個活脫脫的攝政王妃。
緊接著蘇瑜和宣玨雙手均被負後捆綁住,嘴裡又塞了一塊堵聲的手帕,肖美媛瞧著正滿意時,門外響起了蝶依的聲音,“王妃,您在裡麵嗎?”
蘇瑜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假蘇瑜端著她的神態,吐著她的聲音,“無妨,我這就出來。”
眼見著假蘇瑜走了出去,這一刻,蘇瑜才相信,或許這輩子真的要到頭了。
肖美媛跟著離開,而錦悠卻留了下來。不久又有三個太監走進來,替換了控製住蘇瑜和宣玨的宮人,錦悠對那為首的太監說,“馬公公,不用我多說,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馬公公是昭華宮最得力的太監之一,深知錦悠的吩咐即是貞貴妃的意思,哪裡會違拗?“咱家知道,姑姑放心。”
錦悠點了點頭,連看都懶得再看蘇瑜和宣玨,端正著身姿走了。
馬公公陰森森的看著蘇瑜和宣玨,鴨公嗓的聲音又尖又
細,“時候不早了,把頭給我套住,上路吧。”
今日宮中大宴,專注度都在宴殿,除了巡邏的禁衛軍隔一段時間走動,越是偏的地方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七拐八彎的宮廊裡,馬公公仿佛專踩著禁衛軍巡過的地方走,他身後跟著四個太監,兩人一組分彆控製住蘇瑜和宣玨。
蘇瑜是死過一次的,這會子被罩住頭眼不能視,心中雖然緊張和慌亂,到底是忍得住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
宣玨則不一樣,她對即將麵臨的死亡深感恐懼,嘴裡一直發出‘唔唔唔’的反抗聲,彰顯她此刻已是心神大亂。可僅憑這樣的‘唔唔唔’,根本引不了認何人的注意,何況是求救。
突然,製住蘇瑜的太監停住了,蘇瑜也跟著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