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仁附耳上去,聽了宣祈的話,手裡剝花生的動作也停了,神情凝重起來。接著便丟下手裡的花生起身朝殿外走去,宣祈繼續若無其事的喝起酒。
上首的皇帝也抬手招來一個太監,那太監躬身在他身邊聽他說了幾句話,也退下了。
對於這樣的插曲殿中無人注意,殿外蝶依剛離開不久便遭遇了偷襲,那些太監模樣的人個個身手不凡,一看就是高手裝扮,四個人圍著蝶依,與她纏打在一起。
蝶依以一敵四,本以為被捉無疑,偏又在她體力快散儘時圍纏她的人突然抽身離去。
她十分擔心在昭華宮門口的王妃,等她趕到昭華殿,卻不見王妃的身影。逮著個宮人問,才知道她與長公主去了雅絮殿。一聽到王妃與長公主在一起,蝶依多少緩了口氣,忙朝雅絮殿趕,一到就在外喊,“王妃,您在裡麵嗎?”
殿中傳來王妃的聲音,“無妨,我這就出來。”
接著,她看到蘇瑜從殿中走出,隻是臉上多了一條麵紗,“王妃,您的臉怎麼了嗎?”
蘇瑜邊走邊說:“沒什麼,方才吹了寒風,鼻子有些癢。”
她走後,也不知王妃與長公主呆了多久,猜想就是那個時候吹了寒風才避進這雅絮殿的吧。跟著她離開雅絮殿,蝶依仍忍不住擔心,“王妃,咱們就這樣走了,不必再去見貞貴妃娘娘了麼?”
蘇瑜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去宴殿吧。”
去宴殿?既然不去見貞貴妃,又在知道了何氏母女的前提下,不是應該先出宮嗎?
蝶依心中
疑惑叢生,腳下不由得慢了幾步,看著蘇瑜的背影,想著難道王妃還有其他的安排?
蘇瑜感覺到蝶依沒跟上來,故意慢下來,可她等到的不僅是蝶依,還有追來的貞貴妃。
“王妃這是要去宴殿嗎?本宮正巧也要去,一起可好?”貞貴妃在後麵語色隨意中帶著友好。
蘇瑜駐步回眸,等著貞貴妃與她並肩。
這一幕,讓一旁的蝶依看傻了,直猜王妃是不是又有什麼主意應付貞貴妃,而自己不知情?
前往宴殿這一路,蝶依不時悄悄看看蘇瑜和貞貴妃,二人走在前麵不曾閒聊半個字,但她莫名的感覺這二人很和諧。還有件事很奇怪,貞貴妃的近身女使錦悠呢?
剛想沒多大會兒,錦悠便快步跟了上來。
這下子,蝶依更沒看出破綻了。
宴殿中歌舞升平,一派繁華熱鬨之象,眾人見到貞貴妃和一位朦著麵紗的女子雙雙邁進殿內,不由紛紛側目。雖然蘇瑜甚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可也是露過麵的,所以不少人還是識得她便是攝政王妃。
眾人起身對著這個因為生了皇子有功於大唐的貞貴妃問禮請安,貞貴妃十分受用的說道:“眾卿平身。”
然後與攝政王妃分開,一人走向皇帝身邊,一人則朝攝政王走去。
“臣妾給皇上請安。”
貞貴妃聲音軟糯的曲膝,被皇帝伸手扶起,“愛妃快免禮,坐到朕身邊來。”
貞貴妃順勢坐到皇帝的龍椅上,隨即在皇帝耳根邊說了些什麼,直逗得皇帝眼神的滿意藏都藏不住。
而這邊,攝政王妃走到
攝政王的位置,曲了曲膝,“王爺。”
蝶依奇怪怎麼沒見著寅國公世子爺?然後站到蕭景仁那張桌子後麵去了。
宣祈看誰都眼神冷冽,唯獨看到蘇瑜時眼中一片柔和,唇邊甚至還有一抹溫風拂雪的笑。殿中之人全識得攝政王,卻從未見過他也能露出如此情深意意的一麵。再加上他本身鳳顏龍姿,芝蘭玉樹,不由得都看呆了。
蘇瑜也被攝政王眼中的柔情震得腦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陣恍惚,一時間竟忘了要如何反應。
也就是她的不知如何反應,讓宣祈唇邊的弧度漸漸斂下。
看到攝政王的表情起了變化,蘇瑜趕緊回過神,將手搭在他手上坐到他身邊。然後就聽到一聲關切,“怎麼把臉遮起來了?可是有何不妥?”
蘇瑜的身形微微朝宣祈的方向低了低頭,“回王爺的話,妾身先前在來宴殿時吹了冷風,鼻子有些癢。”
宣祈執起酒壺親自為她沏了一杯酒,“你怎麼和貞貴妃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