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支開何氏呢,袁嬤嬤自然也怕到時何氏在這裡上竄下跳誤事,很高興的半扯半拽將何氏弄走了。
蝶依將蘇憐帶到隔間,采玉打開簾子,立即就見張夫人走在前頭,曾夫人走在後頭,齊齊站在廳中對著蘇瑜行禮。
“臣婦給王妃娘娘請安。”
張夫人臉上的笑容倒是挺穩實,可曾夫人臉上的表情卻很心虛。畢竟隻請了她一人,她卻私自叫了個作陪的來。
“二位夫人不必多禮,快請坐,來人,奉茶。”
張夫人沒客氣,直接坐了,曾夫人才緩緩落坐,嘴裡說著客套話,“承蒙王妃娘娘不棄,邀請妾身來王府賞梅,妾身想著多一個人多一分熱鬨,便私自作主將妾身這大嫂嫂一並帶來湊趣,王妃娘娘您不會怪罪吧。”
你都說我不會怪罪了,我還好意思怪罪嗎?
蘇瑜懶得戳穿曾氏的伎倆,言道:“怎會?難得張夫人來竄門,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也虧得是今日。”張夫人賣了句關子,端起茶來呷了一口好一會兒才道,“要是換作明日,咱們妯娌兩個可就要沒時間了。王妃娘娘還不知道吧,我們黃國公府近來有喜事,三弟妹養的宴哥兒與自幼在渝州老家的娘家表妹訂了親,轉眼這兩個孩子都大
了,前兒不久他舅舅已經親自送姑娘進京,明兒就要抵京,擇日完婚,屆時送喜貼到王府來,還請王妃娘娘定要去觀禮才是。”
怎麼?在她麵前玩兒先發製人?
蘇瑜不動聲色。
但隔間裡的蘇憐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采玉一直守著她,看著她幾近慘白的臉色真是又可憐又可嫌。
雖然這番話是來前商定好的,甚至預測到王妃會問什麼問題,也都有了相應對策,但曾氏心裡還是發虛發慌,甚至都不敢看蘇瑜的表情。
“這到是喜事一樁。”蘇瑜眸色沉熾,讓人看不出來她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既然是自幼定下的親事,想來宴公子也是知情的。既然如此,怎麼又對我那妹妹允諾一世傾心?如今她身懷六甲又不得名份,曾夫人,你是不是該給她一個公道?畢竟她懷的可是你的孫子。”
“妾身早知道王妃請我這弟妹過來並非賞梅那麼簡單,原來真是想拆散我家宴哥兒與舅家表妹的姻緣。”雖然蘇瑜身份地位高出她許多,可張夫人仗著蘇憐大肚子非嫁進李家不可拿喬。
從前並未聽說過李宴與什麼有人姻緣,真要有前段時日媒婆何必將黃國公府的門檻踏破?想來這個舅家表妹也是近日冒出來的,原因不過是嫌棄蘇憐的出身,瞧不上她罷了。
她還是那句話,蘇家人她怎麼料理都行,換了人就不行。
蘇瑜冷眼看著張夫人微微揚起的傲慢的頭,唇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明人麵前就不說暗話了,你們家李宴是個什麼貨色咱們心裡都清楚。曾夫人,你也彆嫌我把話說難聽,我這妹妹的確有失
檢點,然但凡你家宴哥兒稍微正人君子一點,事情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地步。
“今日請你來,是想跟你商量蘇家與你兒子的婚事,如今我忝居高位,這媒人我也做得。至於張夫人嘴裡的那個什麼舅家表妹,你們怎麼弄出來的就怎麼給我弄消失,彆再我說什麼吃相不好的話,誰的吃相又好呢?你說是吧,二位夫人。”
曾氏被蘇瑜這番霸道強勢的話懾得不敢言語。
張夫人輕輕繳著手裡的帕子,臉上全是震驚,“王妃這是要強嫁啊?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我管不著天下人的看法,我隻管我妹妹幾時能嫁給李宴。張夫人說強嫁,我也不否認,誰叫你家李宴要招惹我妹妹呢,既然招惹了,還懷了孩子,若是這二人不能有個結局,隻怕誰這輩子都不能洗淨這個汙點吧。”
蘇瑜唇邊的笑容很溫和,真的好像在和閨中密友相聊兒女之間的親事一般,可她眼中透露的冷銳之色,懾得曾氏脊背生寒,張夫人不由自主蜷緊了手指。
“王妃以勢壓人,就彆怪妾身說話難聽了。”張夫人譏誚的表情配上譏誚的話,“蘇憐小門戶出身,我黃國公府再不濟也是簪纓世家,像這樣的人戶放在京城是連黃國公府的門都進不去的,她用齷齪的手段接近我家宴哥兒,勾引成事珠胎暗結,又想利用腹中之子為要脅嫁進黃國公府去坐享榮華富貴受人尊敬,這樣的人我還想告她玷汙了我黃國公府的血脈呢,她還癡心妄想想當李家三房的大奶奶,真是可笑。”
這番話是鄙視蘇憐的,可連帶著蘇瑜也一並詆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