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回來啦。”
聽到外頭有人說話,意識到何氏母女倆回來了。蘇宗耀站起身走了一步,複又駐足退後一步坐了回去。蘇盼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明明很緊張,偏要裝作滿不在乎,這這阿爹還真是麻煩。
蘇盼迎出去。
何氏邁進門檻,瞧見她一臉喜色,蘇盼內心鬆了鬆,“阿娘,怎麼隻見你,姐姐呢?”
“你姐姐要嫁人了,羞於
見人,躲回屋裡去了。”絲毫不提方才母女倆的不愉快。
聽到何氏這樣說,蘇宗耀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何氏高興得難以自已,“咱們要嫁姑娘了。”
蘇宗耀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國公府答應了?”
何氏搖搖頭,“離答應不遠了,王妃讓我回來告訴你一聲,讓咱們明天將憐姐兒的庚貼送到國公府三房夫人手裡去,這就要換庚貼了,難道不是已經事成的?隻要接下來的合庚貼沒什麼問題,這門親事就是鐵板釘釘了。”
於蘇憐而言的確是個好消息,可是事情沒走到最後一步,蘇宗耀就覺得不該高興得太早。“哼,八字才一撇,你高興什麼?”
至晚夕。
蘇瑜在露台上擺了茶席,她舉動優雅的抹著茶。有抹欣長的身影站在簷下,深冬的暮色全是灰意朦朧,夜風掠過矮牆襲來,將他墨玉色的綢袍吹起,微微鼓起寬袖。沉熾如暗潭的目光凝望蒼穹,仿佛能透過重重烏雲,望見一輪皎潔的滿月。
蝶依走過來在蘇瑜身邊曲了曲膝,“的確有那麼個人,是曾夫人娘家的侄女兒,隻是從小並未與李宴訂過親,說有婚約是在出了憐姑娘之事後發生的,張夫人為了以防萬一,早早就讓曾夫人將兄長和侄女接進京來,明日的確就抵京了。”
蘇瑜停下手中的抹茶動作,捋袖沏了一盞擱到一旁,空氣裡的茶香清冷清冷的,像極了蘇瑜此刻的目光。
宣祈回身坐到她左下方,執起那盞
茶笑得邪意,“那個李宴真有那麼好麼?讓你如此勞師動眾要將蘇憐嫁他。”
蘇瑜淡淡的掃了一眼宣祈那張打趣的臉,“那李宴好不好關我什麼事?不過是有人執意要嫁,反正那個李宴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正巧將這二人湊成一對兒,省得再去禍害彆人。”
蘇瑜的事,除了蘇瑜自己主動開口,或是威脅到蘇瑜的安全,否則他都不會插手。
宣祈低頭喝茶。
蘇瑜自己沏了一盞喝了一口,玉眸閃著精明的光澤,“雖然曾夫人如今是有所鬆動,可我瞧著那張夫人肯定會從中作梗,蝶依,明兒還得辛苦你跑一趟,我不想在蘇憐嫁進國公府之前見到那對父女進京。”
“是,奴婢明白。”
蝶依退下。
蘇瑜接過宣祈手中喝空的茶盞又沏了茶,遞回去時說,“王爺近日在忙什麼?妾身怎麼瞧著您神情有些凝重。”
北國的奸細自從成功接近皇帝後,皇帝莫名的安靜下來了。
這是個征兆,但是什麼征兆,他還沒得到消息。直接今早皇帝身邊的太監來告訴他,“太後七七四十九打醮那日,陛下要去皇陵祭拜。”
皇帝祭拜過逝的太後本無不妥,然不妥之處在於他從未在葬禮上露過臉,也沒在太後下葬之日露過麵,在眾人都要習慣他這種不孝之舉,這種冷漠的態度時,他居然說要去皇陵祭拜太後,旁人或許看不出什麼,可他知道這其中定有貓膩。
“你還看出了什麼來?”宣祈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