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點點頭,“那我去給二位姐姐沏茶去。”
小桃轉身一走,善柔便附在蘇瑜耳邊低聲,“彆指望著能從小桃嘴裡套什麼話,她蠢笨得很,不識字,更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是個孤兒,是王爺賞了她一口飯,王爺讓她去死,她會興高采烈就去死。”
蘇瑜沒接話,而是偏過頭看向廚房的方向,一抹小小的身影拎著茶走出來,臉上掛著天真爛漫的笑。
“你們家王爺還真是什麼人都利用,都不怕遭天遣的嗎?”
“王爺這是知人善用。”
這狡辯還真是新穎,“不急,他總會遭天遣的。”
“不準你咒王爺。”善柔急了。
蘇瑜淡淡一笑,“他若即刻在我麵前,我也照說不誤。”
善柔指著她深吸口氣,不待她開口蘇瑜便問迎麵走來的小桃,“小
桃,我睡哪個屋?”
小桃指著一間正屋,聲音和笑容都是甜甜的,“那個屋,我已經收拾出來了。”
看著蘇瑜進屋,善柔很想跟小桃說‘不用待她那麼好’,但估計傻傻的小桃聽不懂她的話,收了聲,又交待了幾句就轉身走了。
蘇瑜進到屋裡,普通百姓屋子裡有什麼,這屋子裡都不缺,惟一讓她覺得多餘的是床邊那床榻板。
小桃拎著茶壺走進來,給蘇瑜倒了杯茶,“姐姐,喝茶。”
蘇瑜說:“你把這榻板拖出去吧,放在這裡礙事。”
小桃說:“不能拖出去,善柔姐姐說了我晚上要睡在這榻板上。”
蘇瑜忍不住抽了抽唇角,瞧著小桃這單純的樣子,她若真有心思能攔得住嗎?
馬車滾過成江城的石板路,沒過多久停在雍王府門口。
雍王府裡的人還不知道雍王妃去逝的消息,兩房媳婦以及孫媳婦帶著孩子都迎了出來。雍王坐在若大的廳裡,表情極為難看的說了這個噩耗,廳中立即哭成一片。
雍王的長子宣瑞稟性懦弱,四十好幾的人了也沒個什麼建樹,父親總罵他不成氣,這些年也就母親護著他才能有些好日過
,現在母親一走,往後隻怕他的日子要艱難了。想著想著,宣瑞哭得真是痛心。
次子宣豐是個火爆脾氣,在雍王眼裡,這是血性,自然比長子更看重些。
“你們母妃的棺槨已經在來成江的路上,不日就要到了,老大,你明日出發帶一隊人去迎迎你母妃。”
宣瑞也是真孝順,抹了抹淚,恭敬作了一揖,“是,兒子知道了。”
雍王妃的死訊已眾知,府裡的喪事自己也要操辦起來了,這都是兩個兒媳的庶務。
雍王回到屋裡換了身衣裳,剛要坐下歇歇,宣豐就進來了,他是帶著疑問來的。
“父王,母妃走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去了趟京城就暴斃了?兒子不信,是不是皇帝發現了父王的計劃,把母妃賜死了。”
宣豐是他看重的兒子,往後是要繼承他的大統,所以對於宣豐,雍王很多事都沒有瞞他。隻是他蠢成這樣,還是讓雍王很是腦殼痛,他沉著臉,“皇帝要是發現了咱們的計劃,能隻死你母妃一個嗎?”
宣豐這才回過神來,想想也對,可他對雍王妃的死耿耿於懷,他就是這樣的直擰性子,“那母妃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