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說得有理,蘇夫人也隻說說急話,她輕輕歎了口氣,“我也是擔心我的孫子,聽說被他那無良的外祖父踹了一腳,現在也不知好利索沒有。罷了,我還是去看看瑛哥兒吧,這兒先讓女使照看著。”
徐元錚也擔心孫子,但沒壞消息傳來,應該無礙罷。
且說舍副將和青藍一直隱藏在函穀關附近的山上,準備燒北國大軍的糧草,先前下雨一直沒找到機會。好不容易不下雨了,計劃著也就這兩日找準時機行動。
中午時分,觀察函穀關動靜的回報說北國大軍營地有動靜,青藍和舍副將就見到一大批北國大軍毫無陣形規矩,十分狼狽的跑回營地,然後東倒西歪躺在地上。
二人正疑惑之際,就見主營帳被撩開,從裡麵走出一個穿著銅色盔甲的男子。
因為離得遠,聽不見盔甲男子說了什麼,但下一刻,就有王軍齊齊過來,對著躺在地上的北國士兵狂抽鞭子,陣陣痛苦的哀嚎聲倒傳得很遠,舍副將和青藍都聽見了。
次日中午的時候,又有一批北國士兵逃回函穀關,同樣受到了一頓鞭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這麼多的北國士兵突
然跑回函穀關?”
青藍心中也疑惑,“我先悄悄去打探一下,你們彆輕舉妄動。”
青天白日不好打聽事兒,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引起北國士兵的注意。青藍躲進營地背後一個小坑裡,聽著兩個守營地的北國士兵聊天。
“……想不到徐家軍這麼厲害,早上才把黃將軍給圍攻了,他現在躺在營帳裡還不知生死,這會子又得到南宮大將軍的死訊,真是禍不單行。”
“南宮大將軍那麼厲害的人物,居然死在了楊山隘那麼個小地方。”
“現在不是小地方了,因為北國的威武大將軍死在那裡,用不了多久天下都會被傳遍。”
“咱們的陛下氣得不輕,我看王帳周圍的王軍連大氣都不敢出。”
“能不氣嗎?咱們這次攻唐,這裡光大軍就來了十幾萬,幾次與大唐交鋒都沒占到什麼便宜,現在戰亡的戰亡,被虜的被虜,現在整個函穀關加上王軍還剩下七萬人萬,陛下手下最得力的乾將也死了,換誰誰不氣?”
“陳國居然敢聯合徐家軍暗算南宮大將軍,陛下龍顏震怒,想來下次肯定會禦駕親征,報這羞辱之仇……。”
接下來的話青藍沒
再繼續聽,他悄悄離開回了山上,將消息告訴了舍副將。
“你說什麼?殺死南宮鶴陳國也有參與?”舍副將雙眼放光,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能,陳國的那些高官猛將不都是北國的走狗嗎?
青藍點點頭,“消息應該準備,隻是這樣一來,北國王肯定不會善罷乾休,我們的計劃不能再拖了。”
舍副將還沉浸在錯愕裡,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對對,不能再拖了。”趕緊把這裡的任務完成,然後回去好與即將與大唐開戰的北國大軍決一死戰。
“你聽到楊山隘的陳國大軍是誰首領的嗎?”
青藍搖了搖頭,“未曾聽見。”
舍副將有些失落,但還是很快收拾心情,今夜他們要到函穀關燒北國大軍的糧草。
楊山隘一役陳國與大唐合作取得重大勝利,但邊墜城裡的警戒卻是不敢有絲毫懈怠。
在博聞苑與蘇瑜用過午膳,宣祈才到書房見徐元錚。
徐元錚提出的頭一個問題就是,“陛下,怎麼安置楊山隘的陳國大軍?”
“楊山隘一役,陳國公然背叛北國,成了眾矢之的,以南宮措那記仇的性子,陳國該是已經上了他的死亡名單,陳國想
要不被滅國就得奮起反抗,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而大唐無疑是對抗北國最好的盟軍,也是陳國唯一的依仗。徐元錚想通這一點,說道:“既然陳國想依仗大唐,接下來北國發動總攻,是不是得讓他們出些力?”
“這是自然,聽徐瑛說起這個劉融,很是識時務,也很憎恨北國,你見著他把你的意思明言便是,他會聽得懂。隻是有一點,雖然現在陳國與大唐真正聯盟,在人數上算是徹底蓋過北國大軍,可是南宮措的三萬王軍也不是吃素的,我們想要得勝,還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徐元錚讚同宣祈的話,眉宇間徒然添了幾絲愁意,“也不知北國王會從函穀關發兵,老臣心裡沒底,青藍侍衛和舍副將前去燒函穀關的糧草,可是連著幾天的雨一直沒有消息回來,老臣二子徐鵬也去城多日,陛下,要不要把這些人都招回來,畢竟多幾分勝算?”
青藍辦事他很放心,耽擱這麼久消息傳回來也就這一兩日了。不過的確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本想先燒函穀關的糧草,沒想到一場大雨給耽誤了,後又有南宮鶴出函穀關,又被蘇瑜施計
領誘到楊山隘計殺
“過了今夜若是還無消息,就讓這些人都回來吧。”
後半夜,青藍和舍副將按照先前所商議的那樣行動。
如今整個函穀關北國大軍營地都籠罩在一種緊張和不安之中,好幾個營帳裡住著被鞭子抽打的士兵,細細呻吟呼痛的聲音像鬼哭一般飄蕩著,那些守夜的北國士兵一些想堵住耳光,一些則昏昏欲睡。
青藍和舍副將比劃了手勢,將係在腰間竹筒裡的火油倒在最容易起燃的物什上,待到一切做好後悄悄退進黑夜裡,等到人往山上撤得差不多了,青藍和舍副將背火吹燃火折子,然後奮力往火油所在的著燃點扔去。
頃刻間,糧草的倉帳瞬間被大火包圍,火光點亮了函穀關的半個夜空。
北國士兵們開始提水救火,可每日的用水都有規定,除了王帳裡的用水,其餘全拿來救火也無濟於事。可他們隻奮力救火救了一會兒就無動於衷了,然後眼睜睜看著糧草的倉帳被熊熊燃燒的大火吞噬,火星子隨著夜風連著飛了好遠。
半山腰上的舍副將見狀,說:“我怎麼瞧著不對勁兒啊?這可是燒糧草,他們怎麼救火這麼不積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