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副將說完,轉身就往懸崖邊上衝去,他的表情是稍有遲疑的,可是夜色下陳國士兵看不清。
舍彆將率先跳了下去,然後有人聽到‘嗵’的一聲落水聲。
接著陳國士兵隻要能避開北國王軍追殺的都紛紛跳崖。
青藍最後一個站在懸崖邊上,看著北國王軍統領,“今夜未能與你交手,甚是遺憾,希望在戰場上,你我能決一死戰。”
說完,青藍往後一倒……。
崖下的河水依舊湍急,陳國士兵會水的拖著不會水的浮出水麵就往沙岸邊上遊去。
舍副將揩了揩臉上的河水,喊道:“這裡還是很危險,我們不能停歇,相識相熟的左右看看,大家夥兒快扶持著離開這裡。”
青藍不反對舍副將的提議,畢竟天亮後出發容易暴露,夜裡行軍才更安穩。
兩千陳國士兵,隻活了不到五百人。一進邊墜城的大門,就接二連三的倒在地上。
陳國大軍裡是有軍醫的,但這些人落了水,又連夜行路,疲憊風寒加餓,都得有人照顧。徐元錚立即令人操持起來,他能看得出舍副將很受打擊。
青藍第一時間就到了宣祈麵前跪地請罪。
宣祈聽說了事發經過,淩厲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不是你大意,是
我們的對手太精明,下去歇息吧。”
青藍走後,蘇瑜從裡間撩簾出來,見著宣祈坐在椅子上出神,輕聲說道:“這是受打擊了?”
伸手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宣祈的眉宇間少見添了幾分愁緒,“我例來知道北國王軍不弱,畢竟南宮措的手段要比南宮耀厲害很多,但竟厲害到如此地步,還真讓我有些驚歎。”
能讓宣祈說出這番話來,蘇瑜也不由得憂心起來,“人在生死一線之際,最能暴發潛力,陳國士兵在北國王軍麵前如此不堪一擊,我們想要取勝,這的確是個很大的問題。阿祈,既然燒毀北國大軍糧草倉營的計劃失敗,我看徐鵬還是得趕緊招回來,無謂在斷什麼北國大軍補給後路了。”根本就不會出現。
徐鵬是徐家軍一個不可多得的戰鬥力,現在徐蒙受了傷,招他回來也好讓老令公安心些。
兩日後,徐鵬回來了。
他先去見了徐元錚,再去看了尚未蘇瑜的徐蒙。
也是這天傍晚,宣珠帶著孩子們從成江城回到了將軍府。
蘇夫人得知三兒媳帶著孫子孫女回來了,趕忙從屋裡出來至庭中相見。見著孫子徐垚好好的站在那裡,她這才放下心來,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身子可大好了?”因為踹傷他的是他的親外祖父,蘇夫人本想忍著不數落宣珠,到底還是沒能忍住,不吐不快,“虎毒還不食子呢,這可是有著他血脈的親外孫,他也下得去腳,我這孫子真要有個好歹,那怕他現在是沒了,將來我到了地府也要去尋他拚命。”
宣珠緩緩跪在地上,徐嬌和徐娉也跟著跪在地上,“祖母息怒。”
蘇夫人把徐垚摟在懷裡,哭道:“這可是我們徐家的根苗,但凡他擦破點兒皮我都心疼到死,由小到大我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我隻要一想到那一腳狠狠的踹在我的垚哥兒身上,我這心呐就跟萬箭齊紮似的痛。你父親怎麼就那麼狠心呐?”
父親已經死了,宣珠無法說出對他不敬的話。縱使他不對,縱使此刻婆母教訓她,她也隻能聽著,不能反駁。
徐嬌和徐娉一人扶著宣珠,一人跪到蘇夫人跟前,“祖母,您老人家消消氣,幸得我弟弟沒事,您就彆怪我阿娘了。”
徐嬌也道:“是啊,祖母您不知道,弟弟出事後,阿娘與外祖父大吵了好幾次,還要守著弟弟,您沒看到她瘦了好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