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處,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到徐老夫人婆媳兩個身上。
徐老夫人沒作聲,楊氏說:“那就不知黃國公府春宴當日,可是有請楚情閣的女伎到府裡去助興的?”
現在張夫人母女都躺下了,丁文昭去陪李楠了,再沒有黃國公府的人在。
而提到黃國公府的春宴,知琴的肩膀明顯又瑟縮了一下。楊氏盯著她的反應逼問,“你當日也在黃國公府?”
知琴連忙搖頭,“沒有,沒有,賤妾沒在。”
“那我家姑奶奶的瘋狀怎會和張夫人母女一樣?總不能這麼奏巧吧。你要是知道什麼就速速報來,我大可以為你向玉夫人求情,否則你這條賤命要如何處置,全在玉夫人一句話而已。”
聽著楊氏充滿恫嚇的話,麗霞忍不住身子往一旁癱過去,知琴更是嚇得臉色煞白。她惶恐萬分的看向楊氏,急急哭道:“那日賤妾是沒的沒有到黃國公府去,隻不過賤妾將‘飄飄欲仙’給了黃國公府的女婿丁文昭。”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你說什麼?‘飄飄欲仙’是什麼東西,就是你今日給世子爺下的藥麼?”楊氏擰著眉,聲聲
質問。
知琴拚了命的點頭,不敢答錯半分,就怕答錯一個字立即就會把小命交待出去。
“丁文昭是黃國公府的女婿,你怎會把藥給他?”
“丁大爺頗為欣賞賤妾的琴技,一來二去,我們便有了情誼,那日他來楚情閣看賤妾,問賤妾要了這‘飄飄欲仙’,賤妾問他拿去做什麼?他說他家裡有個守寡的尼姑,總是拒人千裡的嫌棄他,他想在三月三春宴當日讓她出出醜。”
知琴的交待瞬間讓三月三黃國公府春宴當日發生的事情真相全都清晰起來,那些曾在黃國公府春宴上指責過蘇憐,看過她笑話的夫人女眷們,此刻表情甚是微妙。說到黃國公府守寡的尼姑,除了三房坐牢的李宴媳婦之外,還能有誰?什麼叫丁文昭總被人拒千裡之外?原來是他去招惹蘇家姑奶奶,人家不上道,他就想用這種法子害人家丟臉。
我的天呐!
那蘇家姑奶奶此時不僅被潑了一身至死都洗不掉的臟水,還被休出李家與幼子母子難再相見,這是件多麼殘忍的事啊,可又有誰能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呢?
楊氏正欲說什麼,突然被一股
力氣推開,隻見徐老夫人也不要康媽媽攙扶,衝到知琴麵前就狠狠煽了她兩個耳光,“你們這些該死的禍害,把我家憐姐兒害得多慘啊!被李家休回府後,成日成日思子成狂,若不是我這大兒媳婦讓人看得緊,命都丟了好幾條了,原因居然是因為你給了李家女婿一包臟東西所致,她這些天受的屈辱比天大,比海深,你們要怎麼還她?”
“不是我,是丁大爺要的,他要要,我不敢不給啊!”知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徐老夫人也是痛心疾首,忽然想到什麼,“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她上前拉著嶽雲眉的手,“好姑娘,你們把張夫人母女安置在哪兒了?我要去找丁文昭,我要讓他給我孫女還清白。”
……
離張夫人母女中藥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張夫人母女的藥效正漸漸散去。
丁文昭坐在李楠床前,此時的他已經想通知琴為何會被管事婆子捆了堵住嘴,原來真是想攀上枝頭變鳳凰呢,可惜還沒如願就被打回原形。至於李楠母女,想著李楠來時的方向便是宛苑,應該是屋裡的茶未被換走這對母女陰差
陽錯進去吃了茶。
現在讓他苦惱的是事情變得這樣,肯定用不了多久時間就會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屆時她們母女的‘風采’也會如同當初蘇憐那般被人‘傳頌’,不用深想,也知道接下來的黃國公府,日子定然不會安靜了。
看著床上的李楠焦燥之色漸漸淡去,他知道‘飄飄欲仙’的藥效正在散了。
屋外響起的陣陣腳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正想會是誰來看李楠時,突然聽到屋外一聲怒吼,“丁文昭,你給我出來。”
是個老嫗的聲音,並且帶著怒不可遏的火氣。
丁文昭滿心疑惑起身走出門,當看到石階下黑壓壓一片人頭時,心沒來由的慌了起來。首先,他是認識站在最前麵的兩個婦人的,不正是蘇家的徐老夫人婆媳?而寅國公府的主人玉夫人婆母也正站在她們身邊。而跟在後麵的一眾看熱鬨的人紛紛對著他指指點點。
“老夫人,這是出什麼事了?”
“呸……。”徐老夫人先是啐了丁文昭一口,然後才怒道:“剛才那個叫知琴的女伎說你曾在三月三黃國公府春宴前問她要過一瓶媚藥,說是黃國公府上
有個拒你於千裡之外的尼姑,你想治治她,所以選在三月三黃國公府春宴當日,在眾多賓客麵前她丟儘顏麵是不是?”
那小賤人真是嘴欠,她怎麼能將此事說出來?變為了求自保?果真是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啊!
丁文昭在心裡感歎了一句,然後僵著一身的氣度飛快的轉著腦子,怎麼才能將這事兒給翻過去?畢竟今日在場都是些得罪不起,將來可能在前程上會對他有所幫助的人。他要是將名譽給丟在這兒了,往後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我家憐姐兒到底造了什麼孽哦,本來在黃國公府上的日子就過得艱難,還讓你這麼算計她!你到底是個什麼德性啊?去勾引自己堂弟妹不成,就想法子施害於她,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丁文昭連連擺手,“老夫人,這其中肯定有誤會,一個婊子的話你們怎麼能信呢?晚輩好歹飽讀聖賢之書,怎會去調戲自家的堂弟妹?”
“你還敢狡辯,那女伎都承認你們之間有奸情。”徐老夫人覺得此時此刻無比揚眉吐氣,“玉夫人,丁文昭不承認,請你讓人把那女伎帶過來,與丁文昭對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