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三人臉色皆變,想的都是定是蘇玫惹了禍。蘇瑜稍稍歎了口氣,“蘇玫闖什麼禍了?”
“不是玫姑娘,是堂老太太的孫女屏姑娘適才衣衫不整跳了湖。”
嗬嗬……,蘇瑜愣了半瞬冷笑一聲,“瞧著就是個不安份的,沒曾想這麼快就來打我的臉。”
“人現在怎麼樣了?”孫嫻問。
“已經救起來了,受了驚嚇什麼都不說。”那婆子答。
楊氏這會子可謂焦頭爛額,也是她疏忽了,一直提防著蘇玫母女,沒想到作妖的竟是姚秀屏。
她連外裳都不穿跳進湖裡,傻子也清楚這姑娘身上肯定發生什麼事了。可現在還不是細究的時候,得先想著怎麼將今日的賓客安撫住。
姚秀屏在徐老夫人的壽宴上來這麼一出,自是惹得徐老夫人很不高興。可現在姚秀屏跳湖的原因不明,她也不好拉下臉來苛責什麼。再來,萬一這丫頭真有個什麼閃失,在這個堂姐姐麵前她也沒法子交待。
所以,在一切事情未明之前,她得穩著。
此時的姚秀屏把自己縮成一團避在床角,任誰與她說話都不答理,隻一味的抽泣。
姚徐氏也不知道到底
出了什麼事,急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唉喲喂,你彆一個勁兒的哭,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快說啊,你想急死我啊?”
楊氏見實在問不出個什麼,便悄悄走到徐老夫人身邊,“阿娘,外頭還有賓客在,媳婦先是安撫一趟。”
徐老夫人連忙點頭,並且囑咐,“事情得給我說圓滿了,咱們蘇家不能丟人。”
“媳婦省得。”
因著姚秀屏落水之事,薛大家的戲都不香了。三三兩兩圍在一起眾說紛紜,沒事也得說出有事來。
看到楊氏回來了,紛紛上前打探消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去跳了湖?”
“是啊,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怎麼咱們都沒印象的?”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等到大家把好奇心都發泄完了,楊氏才笑道:“讓諸位見笑了,這姑娘原是我家老夫人娘家堂姐姐的孫女兒,這次老夫人做壽特意請進京來玩耍。她們也是昨兒才到,這姑娘適才逛著逛著迷了路,便尋了個仆婦問路,可這仆婦也是我臨時請到府裡來幫手的,哪裡識得什麼路?一個怪她在府裡當差竟不識得路,一個怪另一個在
府裡出路亦不識得路,你一言我一語就起了爭執,正巧仆婦手裡端著湯水,一氣之下就往這姑娘身上潑了去。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脫了那沾了油星子的衣裳就往湖裡跳,這才讓大家夥兒給誤會了。”
楊氏聲情並茂,說得有板有眼。
昨兒才到京的親戚,蘇府這麼大自然是不識得路的。
不僅蘇府辦這麼大場麵的宴請要請外頭的使役,換了其他府邸碰到這樣人手不足之際,也是這麼張羅的。
故此,楊氏的話大家都是信了。
楊氏見狀鬆了口氣,又揚聲道:“現在人隻是受到些驚嚇,並無大礙,有勞大家擔憂了。前麵的席麵已經排開了,大家請入座用午膳罷。”
在前往用膳的途中,還不是有夫人太太向楊氏進言。
“往後請人得把眼睛擦亮了,彆什麼人都往府裡請,咱們這樣的大戶人家,就算是請人幫手,人品這塊兒也得注重。”
楊氏謙遜的說道:“可不正是麼,這次也是我的疏忽,好在大家夥兒不計較,否則明日我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在徐老夫人去陪賓客用膳時,屋子裡很快就走得沒人了。姚徐氏就等著沒
外人的時候讓姚秀屏吐口。
姚秀屏見屋裡隻有祖母了,就收了臉上的怯懼。可她也沒打算跟祖母說實話,而是杜撰起說詞來,“與祖母分開,孫女想回秋霜閣,誰知迷了路到了聽雀樓,孫女口渴想喝水,可是手沒拿穩杯子,水灑在裙子上了,孫女正把外裳脫了想要找找有沒有外裳可以換,就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孫女立即就躲了,沒想到進來的是一男子,他也要脫衣裳,孫女見狀嚇得弄出了動靜,就讓他給瞧見了。”
姚徐氏臉色一白,眼睛瞪如銅鈴,緊張的盯著姚秀屏,“你讓那男子看了你穿裡衣的樣子?”
姚秀屏紅著臉低下頭,姚徐氏慌亂之中又緊接著問,“你知道他是誰麼?”
知道,可是不能說,一說就會讓祖線曉得她在故意使詐。“孫女兒不知道了,不過孫女出去的時候被守在門口的一個府裡使役看見到了,他肯定知道那男子是誰。”
姚徐氏接著問,“他長什麼樣了?”
姚秀屏說了那男子長什麼樣子。
姚徐氏連忙出去叫人把其餘兩個孫子叫來。
沒一會兒姚廣平和姚廣勝就到了。他們正結識著貴人,
倏地被叫來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祖母,匆匆叫我們來所謂何事?”姚廣平大腹便便,比姚廣勝沉得住氣。
姚徐氏瞪了這兄弟二人一眼,“你們還有心思結交貴人,你們的妹妹讓人給欺負了。”
姚秀屏落水之事他們兄弟二人是知道的,貴人們也把這個話題談論了很久。姚廣勝不以為然道:“堂伯母不是已經說了麼,是屏姐兒迷路遇到外頭請進府來幫忙的仆婦,兩人發生了爭執,屏姐兒也是氣性大,她以為這裡還是老家呢,由得她這樣耍性子,跳湖!這可是丟堂祖母的臉。”
楊氏竟然是這樣向外頭解釋的,姚徐氏聽得氣不打一出來,顯然楊氏是想將此事輕而易舉揭過去,沒門!
“她胡說八道,你們的妹妹分明是在一個叫聽雀樓的地方被男子給輕薄了。”
兄弟二人這才露出驚愕的神情,畢竟姚秀屏進京的目的是為尋得一門好親事,有了這門好親事他們姚家才有機會發達。若是姚秀屏出了事,那他們的那些什麼發達就全都是幻想了。
“是誰?敢輕薄屏姐兒,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姚廣勝跳了起來,還擼了擼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