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影原想到尚芸台去看看,想從母親那裡得到小殿下的消息,不巧南宮世顯將她叫到書房,吩咐她做一件事。
“囊王算是你一手照顧到大的,他有什麼脾氣性子,身上有什麼缺陷記號,那怕隻是一小顆痣,想來你都最清楚不過了吧。”
碧影臉上不顯什麼,心裡卻緊張得緊,莫不是南宮世顯發現了什麼?“人都死了燒成灰了,小王爺現在說這
些屬下也沒辦法驗證啊。”
“我隻問你記不記得?”
碧影點點頭,“自是記得。”
說完,她似乎清楚南宮世顯要交待她做什麼了,心緒也一下子放鬆下來。
“昨日綠腰會給你一下人,你要把你記憶中關於南宮銘身上的所有記號都挪到他身上去。”
這話真是再明白不過了,碧影拱手稱是。
南宮世顯則試探性的望著她,“你都不好奇本世子這麼說有什麼用意麼?”
“您是屬下的主子,屬下隻聽吩咐不問原由。”
這個回答南宮世顯很滿意,若不是碧影年紀稍大了些,倒也是可以真的寵寵她的。
“你最好記住你今日說的這句話,他日你若背叛了本世子,什麼後果想來綠腰已經提醒過你了。”
“是。”
且說南宮銘頂著一張大夫的臉進了大司馬府,先被安置在一間廂房,想了想,還是用藥去了偽裝露出了本來的尊容。
南宮銘已經成長為一位英俊的少年郎君,鏡子裡的他氣宇軒昂,雖說顏容不夠老成,但那雙眼卻沉穩得不符他的年紀。
換了一身北國男兒的衣裳,這本是他該有的樣子,尊貴,英俊,還該是草原上最厲害的勇士。卻因為某些人的狼子
野心,害得他流落大唐這麼多年,雖說父皇待他不薄,但國仇家恨,不能不報。
大司馬一得到府中來人的消息便匆匆趕回,他的步子越走越緊,多少年了,他終於期盼到了這一日。
當他看到南宮銘的模樣時,瞬間跪在地上,一個大男人,竟忍不住眼含熱淚,“小殿下,果真是小殿下。”
見他腰間佩帶著象征他身份的三色玉環,南宮銘認出他就是大司馬那木哲。
“大司馬快請起。”南宮銘親手將他扶起,並將阿婆給的信遞到他手裡。
那木哲仔細看過信之後,道:“其實不用過多說明,小殿下與當年的太子殿下長得那麼像,豈會是假?不過大唐皇帝還是向我說明情況,這些年小殿下在大唐的確沒吃過什麼苦。”
“父皇待我如親生,一言一行,一茶一飯都仔細恩養,他待我恩重如山。”
那木哲點點頭,道:“大唐皇帝這人我一直很敬佩,當年在戰場上我們還曾一較高下,可惜我技不如人,終究落下陣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他是不是跟我一樣,胡茬子滿臉,皺紋遍布了。”
南宮銘連連搖頭,他可不敢想象父皇若真變成大司馬嘴裡的樣子會是何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