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最受新月樓的歡迎,那在門口招呼的嘍囉眼角堆起的笑能夾死兩隻蚊子。
“歡迎尊貴的客人來新月樓來,快快裡麵請。”
“嗯。”
土豪裝模作樣點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門口的嘍囉議論開來:
“看到沒有,那人穿的是大唐的衣裳。”
“肯定又是來咱們燕國走貨的,看看那一身的穿戴,多有錢啊!”
“是啊,今晚說不定那個新來的嬋娘就是他身下的尤物了。”
嘍囉們說得很猥瑣,笑得更加猥瑣,隻是在喧嘩聲中,並未傳得有多遠。
新月樓正堂,左右居中三架木梯,木梯相接處乃一個圓形舞台,鋪就的地板被擦得光亮如新,隻是正中央擺著一個鐵籠子很是煞人風景,眾人對著這個鐵籠子議論紛紛。
甲皺眉說:“怎麼又把這鐵籠子擺上去,真是泄人神氣。”
乙笑話甲說:“泄什麼神氣,是泄你銀子吧。”
丙抬手撇著唇皮子上的胡子,倨傲著神態,“咱們常進新月樓的誰不知道,隻有極品難馴的才有資格進這鐵籠子,而且個個體態婀娜,姿容出色。當然,這樣的絕世美人自然價錢就高了,不是什麼人都消受得起的。”
甲的確比不上乙和丙,怏怏的拂袖而去。
而這一番對話被夥計安排在最好位置的絡腮胡男人全都聽進耳裡,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穿戴,唉,真是重啊!怎麼還不開始?他現在很擔心青箏的情況。
此時二樓一個垂簾邊上,崔五娘和大掌事站在一起同往下望。
大掌事將底下那些風流男人的醜態全都儘收眼底,示意崔五娘說,“王府最近開支很大,得趕緊多弄些銀子,今晚這麼好的機會不要錯過了。”
“這個嬋娘已經服用了啞媚,再過一刻鐘便會被塞進籠子裡,屆時價高者得,定不會讓大掌事失望的。”崔五娘一想到嬋娘的模樣,就很有底氣,但她還有些貪心,“要是夕落在的話,想必與嬋娘一起,新月樓定會日入萬金。”
一說到夕落,大掌事的眉頭就皺緊了。
崔五娘悄悄觀大掌事的神色,心裡狐疑陣陣。那個夕落就是大掌事帶進新月樓的,她問了,大掌事卻不願告知夕落的出處,還警告她收起好奇心,該乾什麼乾什麼,不要那麼強的探知欲。她是管理著新月樓所有女伎的掌事,那些女伎的來處她都知道,怎麼就唯獨這個夕落意外?
大掌事不讓問,崔五娘也隻得按下心中好奇。
“我剛才好像看到賽彪了。”
崔五娘冷笑,“那個蠢貨見著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道,要不是嬋娘是暈倒在新月樓門口,換了地方他鐵定早抱回家藏起來了。”
大掌事清楚崔五娘說得沒有錯,賽彪乾出這事不奇怪,“我有要事須得離開,我明兒一早回來收賬,你將今晚賺到的銀子早早換成票子,我好方便帶走。還有你告訴賽彪,我再給他五天的時間,他要是找不到夕落,我就要他的命。”
這麼嚴重?
崔五娘聽得心裡一咯噔,卻不敢質疑大掌事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