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正忙著接待禮部尚書的夫人,等到禮部尚書的夫人一走,她們才有機會上前寒喧。
但幾人也沒說多久的話,又因都是熟麵孔,不必刻意相對。
接著三人尋了一處僻靜的涼亭,孫嫻問,“說說吧,什麼事惹得你愁眉不展?”
“你們瞧見的那姑娘乃是世子爺姑母家的孫女,他姑母死後家道中落,這次也不知從哪兒探聽到我婆母身體不適,一家子都跑來探視,說得好聽是探視,其實就是來打秋風的。你們是沒看到他們一家子剛進寅國公府的樣子,吃個飯那叫一個風雲殘卷,簡直就沒有大戶人家半點的規矩樣兒。”
寅國公府嫁出去的姑娘,人戶怎麼可能會差?
孫嫻是後進京的,所以對京裡這些老消息並不熟悉,但霍靜芳清楚些。她擰眉道:“我聽我祖母說過一嘴,說寅國公府的姑奶奶嫁到了河東柳家去,河東柳家雖在朝廷無官無職,卻是家有千萬財銀的大富戶,怎麼可能讓這
家人過得如此淒慘?”
“你是不知道,自從姑父死後,柳家那些庶房就惦記著長房的資產,姑母一個人苦苦撐著長房的門麵,兒子又不爭氣,最後把自己給累死了。姑母這一死,柳家庶房那些人沒幾下就把長房的資產瓜分完了。這個大表兄又既不會經商又不會理財,坐吃山空,才把自己弄得如此田地。”
嶽雲眉又忍不住歎了口氣,“說不出為怕你們笑話,這家子人來前說住半個月,現在都過去好幾個半個月了,也不見要走。更甚者那大表嫂還把她家穎姐兒的親事給安排上了,妄想在京裡尋得一門好親事,好讓顧家長房從此再飛黃騰達起來。”
霍靜芳捂著嘴,驚道:“我的天呐,你那大表嫂不會是打的今日這主意吧。”
“可不就是。”嶽雲眉無奈的說道:“自己沒手飾還把我的頭麵借走了,我不想借就威脅我要去找我婆母鬨,我實在沒辦法,才把一副紫寶石頭麵借給了她。”
“聽你這樣說那家人,你這紫寶石頭麵還能拿回來嗎?”
嶽雲眉更鬱悶了,“一會兒可千萬彆叫我阿娘看見,那副頭麵還是我十七歲那年她讓人給我打的。”
“怕她鬨出事來,你才讓花汀跟著她的?”
霍靜芳找到重點,嶽雲眉點點頭,“我一會兒用過膳就早
早把她帶回去,省得她丟人現眼。”
這裡的話剛說完,就見有女使匆匆跑來對著嶽雲眉稟報,“不好了,世子妃,您的表侄女在園子裡因為一盆晚菊和鎮國公府家的三姑娘起了爭執,她還動用推了三姑娘,三姑娘倒地時不小心,掌心還被石頭給劃破了。”
嶽雲眉一聽,臉色當場就白了。
霍靜芳忙扶著她,“彆顧著驚詫了,那鎮國公府的三姑娘可不是個好相予的,咱們快去看看去。”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在前往事發地點的途中,三人從女使那裡清楚了事情的原由。
顧穎在花汀的陪同下,昂著高傲的頭四下閒逛,因為有頭上那副紫寶石頭麵的加持,自以為自己風華絕代,去湖邊觀了波煙,覺得沒意思又去園子裡賞花。
一會兒又說自己渴了,讓花汀去替她尋茶。
看到一朵極為漂亮的晚菊,就想隨手摘來,偏巧那一盆晚菊叫醉八仙,是極其名貴的品種,是鎮國公府專門送來給楊太傅做壽禮的。
鎮國公府的三姑娘正領著幾個姑娘過來見識醉八仙的美態,一眼就見到顧穎伸手把那朵醉八仙給摘了下來。鎮國公府三姑娘一見,頓時火就蹭蹭的往上冒,當即就與顧穎理論起來。
“你是哪家的,怎麼如此不懂規矩,太傅府的花你也敢伸手就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