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賀風乾笑兩聲,“沒錯,正是小弟我,這位姐姐,這山羊奶這麼重,你要送到哪兒去,不如我幫你送吧。”
女子笑道:“那怎麼好意思,你不是還要去找周大掌櫃嗎?”
“沒事,周大掌櫃又不會跑,再說了,姐姐的事比較重要。”
賀風嘴巴甜,哄得女子笑顏若花,但她還是拒絕,“不必了,一會兒有人過來幫我抬。”
“那用得著這麼麻煩,這樣的力氣活兒可不敢讓姐姐操勞。”賀風邊說邊把半桶羊奶桶拎起來,“走吧,姐姐,就彆耽擱時間了。”
女子明明是不願意的,但看到賀風那張笑得真誠的臉,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拒絕。
“那好吧,你跟我來。”
賀風走在女子後麵,問,“姐姐的笑可真好看,像花兒一樣。”
“你的嘴也很甜呐,你叫你真叫賀二柱嗎?從前我們村裡有戶姓田的,叫田二柱,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家親戚。”
女子邊開玩笑,邊說。
“是嗎?那太巧了,還沒請教姐姐姓什麼呢?”
“我叫杜鵑,你就叫我杜鵑姐姐吧。”
“好,杜鵑姐姐。”二人轉過一條石道,賀風好奇的盯了一眼桶裡的羊奶,“姐姐,這桶裡的是羊奶吧,是要給二當家喝的嗎?”
杜鵑回頭瞪了他一眼,“你這話一問就知道你是個沒見識的,山羊奶雖然矜貴,但也分好幾種,像這種裝在桶裡的,就是給人浸手的。用這山羊奶浸過手,保證那手又白又嫩。”
賀風故作驚訝,“哇,還有這種作用啊!”
見賀風驚得嘴巴都能塞時一個雞蛋,頓時掩唇諷笑,“你好歹是進山來了,多學學多長長見識吧,省得以後在旁的地方丟人現眼。”
“那用這桶山羊奶浸手的人是得有多好福氣啊!”
賀風一副很神往的模樣,杜鵑卻徒然板起了臉,“你也認為她有福氣吧,可惜人家還不領情呢。也不看看自己那雙手都粗糙成什麼樣兒了,要不是為了怕她那雙粗糙的傷劃傷二當家,誰會給她這麼特殊的待遇?”
賀風眼底下閃過一道精光,據他所知這鏡兒山的二當家婁嘯並不在山裡,杜鵑這麼著急用山羊奶給人浸手,那這麼會不會就是他要尋找的人?
“這麼說這位要浸手的是個姑娘,還要是服侍二當家的?”
“你這話問得好笑,侍候二當家的不是個姑娘難道還能是個漢子不成?”
賀風憨憨的笑了笑,“姐姐見笑了,我沒見過什麼世麵。不過聽姐姐這語氣,莫不是這人還嫌棄?”
“可不就是嫌棄,被關在石室都兩天了,咱們好吃好喝供著,一說讓她配合服侍二當家,她就十分反感,我們喝條狗還知道搖尾巴呢,她竟如此不知好歹。疏不知她不配合的下場,是她承擔不起的。”
賀風繼續笑了笑,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很快來到一間石室前,門口兩個女山匪一左一右的立在那裡,賀風皺了皺眉,這情況他要怎麼進去?
杜鵑也適時令他把桶放下,“行了,謝謝你了,你走吧,周大掌櫃這會子應該在大當家的石廳裡,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以你現在的身份還是不要去的好,大當家的石廳可不是你這種小嘍囉能去的。”
賀風感恩戴的朝她作了一揖,“謝謝姐姐提醒,那我回去等他,姐姐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我也沒那麼快下山,要是有需要,姐姐就叫我,我保證隨叫隨到。”
“知道了,去吧去吧。”杜鵑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看著他遠走的背影又笑著讚了一句,“倒是個伶俐的。”
推開石室的門,杜鵑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冷淡,她一邊往木盆裡倒山羊奶,一邊陰陽怪氣的開口,“二當家明日就要回來了,你要是不好好表現,仔細見不到後日早晨的太陽。讓你把自己收拾得體麵些,服侍得二當家高興了,你才有機會活著,否則小心死在二當家的床上。”
“呸……。”
南笙厭惡的朝杜鵑吐了口口水,“用不著你在這裡說教,能不能活是我的本事,誰稀罕你假好心?”
“你彆不識抬舉。”杜鵑重重的將木桶擱到地上,“給你臉了是吧,要不是因為你要服侍二當家,你當我願意擱這兒熱臉貼你的冷屁股呢。”
“那你走啊,我正不想看到你。”
南笙硬生生的懟回去,她一想到姐姐不知道在這山裡什麼地方受委屈,她恨不能現在就把這下人給宰了。
“既然你自己想找死,那我就攔著你了。”
杜鵑被氣得狠了,拎起桶扭頭就走。
石室的門重新被關上,南笙也露出了一臉的愁容。
這兩日她絞進腦汁也沒想到辦法離開,一旦她表現得想離開石室,門口那兩個女匪立馬抽出刀來逼她進去。
明明在同一個地方,卻硬是見不了麵,南笙心裡很是焦急,“姐姐,你到底在哪兒。”
徒然一顆小石子砸在她的腳邊,她撿起小石子順著它來時的方向望過去,正好看到賀風的臉傻乎乎的在窗戶那裡衝著她笑。
南笙緊張的渾身發涼,趕緊朝門口望去,生怕他被人發現。
確定沒被人發現後,她悄悄挪到窗前,輕聲說:“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要找你,是要告訴你,萬明縣城出事了,很可能不久之後鏡兒山就會遭遇朝廷軍隊的圍攻,咱們得趕緊找到你姐姐脫身,否則就危險了。”
有朝廷的軍隊圍攻鏡兒山這是好事情,南笙巴不得早聽到這樣的好消息,“可是我被困在這石室裡出不去,我試過了,隻要我表現得想離開,門口那兩個女匪就要拔刀,要不是為了我姐姐,我早一人一掌劈死他們了。”
依南笙為救南家大姑娘心切的心情,這都能忍,的確很費勁兒了。
“按說萬明縣城出了事,鏡兒山不可能沒有對應,所以明日青尾郎居就算回來,可能也沒空理會你。”賀風做出分析,想寬寬南笙的心,“不過你還是得小心,萬一他就是個變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