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聲,大殿門打開,常宇抬頭望去,一個弱小身影出現在門口,麵孔雖然俊秀但卻蒼白無比,尤其是眉頭總是不自覺的皺著,和他妹妹長平公主一個模樣,難道是崇禎基因強大遺傳的?
自然不是,畢竟誰家現在攤上這麼個形勢也開心不起來吧。
“嚷嚷什麼呢?”朱慈烺心情極度煩躁,無心看書,飯不下咽,聽到外邊吵鬨聲,忍不住的過來看看,卻發現是一個小太監和侍衛在拌嘴,忍不住的就想發火,這些奴才真的是找打的命。
“小的常宇,見過太子”常宇趕緊叩首行禮,是的,在大明雖然是奴才但不必自稱奴才,更不需要隨時跪拜。自稱奴才,隨時跪下的那是韃子的禮儀,是韃子的!
常宇?剛想發火的朱慈烺聽了這個名字忽然感到一絲熟悉,隻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為什麼會有熟悉感!
絡腮胡子見狀走向前一步,靠近朱慈烺耳邊,輕聲嘀咕幾聲,很快他的眼光就亮了起來,臉上卻是疑惑之色。
“你便是那個和金吾衛打架贏了的尚善監的小太監常宇?”
朱慈烺隨他爹,不甚喜女色,平日間除了讀書便是心係政事,關心的越多,心情越是無比的煩躁,越是痛恨那些武將的無能,這個時候便幻想自己變成一個勇武將軍,率領明軍把那些賊子打個稀巴爛。
雖知無可能,但一直神往,及烏之下讓他對拳腳功夫有了興趣,平日間也會向一些侍衛討教一番,聊當解悶,恰巧今天下午偶然聽到幾個宮女在和侍衛嘀咕著一個叫常宇的小太監打趴金吾衛的事,不過當時他不以為然,這種小道消息當不了真,都是下邊奴才們閒的無聊編故事自娛自樂。
隻是沒想到,原來故事的主角還真有其人,隻是需待辨彆真假。
“小的正是”
常宇的眼光一直有意無意的看著朱慈烺,心中波瀾頓起,瞬間好似再次穿越了,穿越到幾個月後的時空親身感受到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遭受國破家滅親人亡的那種心碎以及被賊軍俘虜時的那種驚恐,也能感受到一年後他被清廷拿住後那種來自親人的出賣背叛,群臣的指鹿為馬,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心死,然後被以冒充太子之命斬首,然後由韃子寫的明史記載他下落不明!
“你真的打贏了金吾衛?”朱慈烺收起臉上的疑惑,盯著常宇道,他忽然間覺得這個和自己一般年齡大小的太監,眼神中有讓他說不出來的感動,是的,他很感動,但不卻不知道為什麼。
收起心思,常宇麵色平靜:“一個草包而已,不值一提”眼神卻看向絡腮胡子充滿了挑釁。
哈哈哈,朱慈烺忍不住的露出笑意,轉眼看了絡腮胡:“程重刀人家說你們是草包呢,敢不敢和他打一場?”。
“有何不敢”程重刀早被常宇激怒了,若不是看在太子在跟前,早就暴起傷人了。現在聽到太子也有意讓他打一場,那自然不會再收著了:“稟太子,這小子打架有個規矩……”
哦,聽完程重刀說完朱慈烺興致又高了起來,隨手從懷裡掏出一塊十兩銀錠:“五兩賭資本宮幫你出了,另外五兩我押你贏”。
“謝太子”程重刀把腰間鋼刀遞給身邊一人,隨即看著常宇:“小公公咱們是在這上邊打,還是下邊?”
“有何區彆,反正倒的是你”常宇無所謂的笑了笑:“不過為了讓太子爺看清你是怎麼倒下的,咱們還是在下邊打吧”說著慢慢走下階梯,站在距離殿門三米外的院子裡。
太子府的太監宮女們已經全部出來看熱鬨了,有的在院子角落裡,有的在大殿門口擁簇著太子,此刻太子已經身批裘衣端坐殿門口一把太師椅上,想當然這是要看好戲了。
常宇開始了自己的表演,他期待朱慈烺是個識貨的人。
這出戲嚴格來說一點都不精彩,至少看過的人都這麼認為,因為實在太短,短到僅僅一個眨眼間。
誰也沒想到一個五大三粗侍衛麵對一個單薄弱小的小太監連三秒都沒扛過,常宇僅僅虛晃一拳,隨即一個後擺腿重重踢在程重刀的下巴上,直接ko。
空氣又是凝結般的安靜,太監宮女睜大眼睛張著嘴互相的眼神都是不敢相信,幾個親衛的表情也是差不多。
這……朱慈烺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臉上要看好戲的表情都還沒散去人就倒下了,難不成是倆人串通好給自己演戲尋開心呢。
“謝太子爺賞賜”常宇走上階梯到了大殿門口朝著朱慈烺叩首,然後隨手抓起旁邊的銀子放入懷中,還不忘朝太子身邊那個一臉驚喜的玲瓏擠了個媚眼。
“你竟真這麼厲害?”朱慈烺站起身緊緊盯著常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