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了?”馬車上唐破天感覺恍然如夢。
“你還想咋滴?”常宇樂了。
“我剛以為你會搶賭場裡銀子”唐破天舔舔嘴唇,剛才瞧見了,賭場裡銀子真的刺眼。
“我也想,不過剛才要是搶了,估摸著咱倆現在就躺在裡邊了”,常宇哼了一聲。
唐破天歎口氣:“總感覺好像不太過癮似的”。
“所以約了明天繼續呀”常宇嘿嘿一笑:“明兒你來麼,讓你絕對過癮”。
我嚓,唐破天一驚:“你不說真的吧,我還以為你說的那是場麵話,故布疑陣呢。”
“自然是真,這麼好的磨刀石哪裡找去”常宇笑的非常神秘。
什麼磨刀石?唐破天快想破了腦袋。
唐破天打架有點慫,趕車技術不遜色傻大個,雖大雪紛飛不影響他飆車,因為去的地方是蘇成煌的落腳客棧。
客棧是是一家廉價品牌連鎖店,悅來客店,在朝陽門正北大街一腳,常宇尋到蘇成煌又留下幾兩銀子,告之廣渠門附近宅子地址,讓他過幾天搬過去落腳,便急匆匆的離開,他要趁天黑趕緊回皇宮。
飛雪迷人眼,小蘋果站在客棧門前偷偷的露個頭,看著那身影跨上馬車匆匆離去,趕車的唐破天恰然回首,一撇那絲羞紅,頓感心中暖暖的,感覺今兒就是撂在方八那也是值了。
大雪不止,常宇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終於火急火燎的趕回皇宮,前腳還沒剛踏入門洞,便見到一熟悉身影。
玲瓏急色匆匆小跑過來:“常公公你可回來了,太子急著見你”。
常宇頓時感覺陰雲壓頂,眉頭緊皺,急匆匆朝太子府奔去,一路上玲瓏想問什麼看他臉色卻不敢開口。
慈慶宮殿前,兩隻大燈籠隨寒風搖擺,上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廊下朱慈烺裹袍而立,怔怔的看著院內飛雪好似著了魔障,甚至連常宇近前都沒有發現。
“太子”常宇走近朱慈烺側身而立,輕輕的呼了一聲,像他一樣看著院內飛雪。
“你來了”朱慈烺一驚,隨即雙眼發紅,淚水在眼圈轉個不停:“賊軍主力已過黃河,直逼平陽府。偏師果真沿著黃河北岸進發……你的夢又被證實了”。
常宇聞言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滑下,不知道了也罷,可這種眼睜睜的看著事情依舊沿著原有曆史發展,卻隻能袖手旁觀無能為力感,讓他無比的難受。
“不幾日,賊軍攻破平陽府,平太原,北上大同,然後東攻宣府,破居庸關,攻京城,偏師由冀南豫北進入北直隸,北上攻大名,河間,保定,斷朝廷南下之路,我夢如此,亦被一步一步證實,可朝廷現在在乾嘛,皇爺在乾嘛?”常宇閉著,輕輕的說道,但誰都能聽出他的無奈和憤怒。
“父皇心已大亂,奈何朝議不決……”朱慈烺。
“還特麼的等到什麼時候決”常宇低吼一聲:“大明毀於天災,更毀在這幫無能之輩的人禍”
看到常宇這番模樣,朱慈烺再也忍不住了,雙手顫抖,忽然抱著頭蹲下大哭起來,不遠處一個太監急忙走來,看似想要安撫或者其他舉動。
“滾!”常宇一聲低喝,太監一怔,趕忙退開。
“怎麼辦,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常宇走近朱慈烺身邊,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各自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吧,以皇爺一國之君,都處處受掣肘,何況我等人微言輕”。
“父皇已經下令吳三桂撤入關內,以及下旨免掉平陽知府張璘然,命令山西巡撫蔡懋德拘禁巡撫標營將張雄,並通令宣大兩鎮戒嚴,隨時備戰”。朱慈烺淚眼朦朧的抬頭看著常宇抽噎道。
常宇微微點頭,平陽府知府張璘然不戰而降,太原因張雄獻城而丟,崇禎能在這種不能明說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免一人,拘禁一人,應該也是頂住不小壓力,已然算是一大進步。
至於召吳三桂入關之事,雖然比曆史之前提前數天,但未必樂觀,退入關內不是小事,並不是說我帶兵一走了之那麼簡單的事情,不隻是放棄兩城,還有無數百姓及輜重等等善後問題。
隻恐怕,若西邊戰事沒有因為崇禎免,禁兩人有所改變,那估摸著吳三桂依舊遠水不解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