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二層,傳旨太監剛上樓便對常宇跪下:“卑職嚴德守叩見廠督大人”。
“起來說話”,常宇微微招手,然後走到窗前看著外邊:“皇上可有密旨?”
“有”嚴德守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常宇。
常宇拆開看了半響,然後塞進懷中,長長呼了口氣:“宮裡最近可還安寧”。
嚴德守聞言走近微微一笑:“宮裡好的很,禦馬監的生意也熱鬨的很”。
常宇也笑了,看來拳賽熱度不減呀:“好大什麼程度?”
“具體到什麼程度卑職不知,但卻知道禦馬監的人在大柵欄盤下一戲樓,正在裝修!”
常宇又笑了,朱慈烺這小子果真聽話又能乾,看來生意的確不錯,這嚴德守能知道這事,可見他來之前見過太子。
“大人,有一事卑職要向您稟告
嚴德守突然一臉的慎重。
“說”
“近來朝堂對您很有非議,便是京城之中也充斥您的流言蜚語!”嚴德守說著偷偷瞧著常宇臉色。
“太子讓你告訴本督的吧”常宇淡淡說著,心裡也是無奈無比,帝王的禦下之術,果真是讓人冰火兩重天。
嚴德守點頭稱是:“朝堂的文臣清流們罵您專權擅權罵恁是第二個魏忠賢,而京城內各種傳言都在攻擊您搜刮民膏,迫害官員,敲詐勒索勳貴,是個禍害……”
常宇忍不住苦笑,崇禎用他,信他,但一方麵又要防他控製他,一邊把你捧的高高的給你把刀幫他做事,幫他殺人,另一邊讓你背黑鍋被孤立,被萬人唾棄,隻能乖乖躲在他的羽翼之下,這不正是魏忠賢麼。
“想必朝中那些文臣都不知道本督是誰吧!”常宇覺得好笑,他名聲在內宮,在那幾個被敲詐的皇親勳貴中,但朝野還真沒幾個知道他的。
“可不是,皇上下了聖旨,當薑瓖被殺的消息傳到京城,那些大臣瘋了一樣四處打聽您呢,隨後京城便是各種流言蜚語抹黑您”嚴德守說著又低聲道:“便是連首輔李大人對您也是非常不滿,再三勸皇上不可走熹宗老路”。
掌握輿論導向的東林黨文臣門,再加上那些被敲詐過的勳貴添油加醋,常宇根本不用想都知道此時自己在京城的名聲到了什麼地步。
清流殺人用嘴不用刀,即便僥幸躲過也惹一身騷,常宇深知輿論迫害的恐怖,但是老子何懼,隻要大明百姓和將士說我好便行了,至於那些文臣勳貴們,得空慢慢收拾,玩輿論是麼,老子可是從有v薄v信朋友圈的時代穿越過來的,就是買水軍都能淹死你們。
“大人,聽聞賊軍此時在平陽府了,太原……您有把握守得住麼?”嚴德守突然問道。
常宇抬頭看了他一眼:“確切說賊軍此時已在汾州府,若所料不差,此時汾州府已降了”。
啊!嚴德守一臉駭然:“那,那,太原……”
“太原,咱家會拚儘性命守住!”常宇望著窗外,臉色異常陰冷。
“皇上說了,太原守不住的話,那些文臣會更激進,恐怕對您更不利……您若守住太原,諒那些文臣自然閉嘴”。嚴德守說道。
常宇微微一笑,崇禎這敲打之意,他如何不知,於是點點頭:“本督知曉了,你且下去休息,若不急回京,便留下”。
“回大人,皇上讓卑職留下聽差”嚴德守道。
常宇點頭:“去找鄭興國吧”。
嚴德守離開,常宇出了偏房,卻見大堂上,周遇吉,蔡懋德等人都在侯立不語看著他。
“都乾嘛呢,眼前一大把事情,不去做都還在這愣著乾嘛”常宇皺眉道。
“廠督大人,皇上讓您……”蔡懋德開口。
“皇上讓咱家乾啥管你們什麼事,做好各自份內事便好,周總兵還是抓軍務,你主民政,咱家除了打算盤啥都不會,所以還是管錢糧吧”說著轉身走了出去:“咱家去王府一趟”。
眾人被他這一番話弄的目瞪口呆,這小太監真的不按常理出牌呀,說不插手軍務還真不插手!看來也並不完全是個騙子,嗯是個說話算話的騙子。
常宇帶著春祥諸人剛下城樓便撞見神采奕奕的唐破天。
之前起床洗漱的時候,常宇便從春祥口中得知唐破天在天曉之時回的城,看來一覺睡到現在,隻是不見吳孟明,想來這貨還在夢鄉中吧。
“廠督這是去哪兒,可曾吃飯,沒吃的話卑職請您尋個地方喝點”唐破天一臉笑意,他和常宇私交較好,不似彆人那般和他說話總是小心謹慎。
“都幾了?”常宇撇了撇嘴:“天都要黑你才吃晌午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