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清,山東總兵。
曆史上曾是京畿一帶甚至江北最大的軍閥之一另一個徐州總兵高傑)實打實的滾刀肉,為人貪婪狡詐且油鹽不進。
“督主可知那廝問黃總兵借了多少糧草?”李岩翻烤鮮魚,常宇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聞言嘿了一聲:“老黃黑了他不少吧,借一還三劉澤清都應了,說明米缸真的見底了……前些日子剛到地頭時若非吳惟英這個聖母婊假慈悲,還能多敲些……”。
常宇略顯遺憾,這個借糧的陰招其實還是常宇交給黃得功的,一來整治劉澤清,二來則是給黃得功出往日怨氣。
李岩苦笑搖頭:“那時他千裡迢迢來打援,若是連糧草都不供給隻怕讓其軍心嘩變……劉澤清精明著呢,黃總兵雖獅子大開口要了三倍數,可其僅借了寥寥少許,最多夠三天的口糧”。
呃,常宇一怔停下手中動作忍不住呸了一口:“這廝倒真的光棍,怪不得行軍速度這麼快,估摸著這會都到濟南了吧”。
濟南是劉澤清的老窩,那裡有他數年來用各種手段儲備的糧草,很充足!
先前賊軍北上時他被朝廷和小太監雙管齊下逼著勤王,其僅帶少許糧草率部慢悠悠的溜達過去,在前期並未參戰,那會吃的也是自己從濟南帶的糧草,直到李自成大敗潰逃聞到腥味的他便同高傑一路撕咬,那時候從濟南帶的糧草已儘,卻從賊軍處搶得無數補給,肥到流油。
後又被常宇畫了個大餅,輕裝從千裡之外嘚嘚跑了過來,結果同樣啥事沒乾還被逼著以資抵餉,順便還參與了閱兵大典,也拿幾個貢獻獎和參與獎,雖出了李成棟事件總算有驚無險的過了。
隻是尷尬的事情出現了,絕糧了。
更尷尬的是找朝廷不管是要還是借,朝廷都是說木有,再去找小太監,卻得知已離京,氣急敗壞要進宮麵聖時恰逢大救星下凡:黃得功要借給他們。
可是天上從來不會掉餡餅,隻會掉陷阱,黃得功和幾人結怨絕非一日之寒,往年不說便是前幾個月他北上勤王時,糧草儘絕馬上都要啃草皮了,高傑和劉澤清都不願意借一顆糧食,眼下豈能不趁機出口氣,借是可以但得三倍還,不然找彆人去吧。
劉澤清三人自是氣的要噴火,可一來心虛有愧,二來這當口找誰借去。
雖有氣卻也應了。
隻是,老油條從來不怕回鍋油,黃得功這番雖然出了氣,卻並未占到什麼大便宜,因為劉澤清僅僅借了三日口糧而已。
畢竟他在濟南有足夠的供給。
“這狗日不光狡猾倒還有口硬氣啊”常宇罵罵咧咧道:“京城到濟南八百多裡地,他雖輕裝快騎三日放開了跑夠嗆,怎麼著都還得餓一天肚子!”
李岩苦笑搖搖頭:“若非如此其豈能有今日成就”。
常宇抹了抹嘴抬頭瞧了瞧日頭:“若是如此,咱家倒要趕趕腳程了,若慢了,其已南下,這數萬人口糧豈不落空”。
“烈日當空,督主受累了”李岩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微微咬了咬嘴唇正欲說話就被常宇搶斷:“你受傷未愈騎不得馬,更不易急行”。
“可……”李岩欲言。
常宇擺擺手:“無妨,咱家應付得了”說著微微一笑:“若其三人同心倒難收拾,可你瞧那仨像是同得了心麼”。
李岩便知其意,拱手笑道:“數萬張嘴全憑督主大人了”。
半個時辰後,常宇率一營一衛頭頂烈日趕路,酷熱至極怕傷著馬不敢急奔緩緩而行,閒說著話。
至傍晚行不過數十裡,在大清河畔追上了黃得功的主力,稍作休整和黃得功等人扯了會皮便渡河南下,郝搖旗和姬際可追上數裡請求同行。
常宇知二人心思:“本督向來言而有信,既已允你二人建軍帶兵就不會食言,此去江南一路千裡你二人便可招兵買馬了,建製一千隸屬東廠直轄,此行便不用隨本督同往了”。
東廠直轄?郝搖旗一喜:“那是不是就是東廠衛,俺也是皇帝的親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