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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常宇為爆炸聲所惑,突感不妙之際回身已是晚了半步,肩甲被利弩穿透,劇痛之下尚不及呼救,一條人影猛撲過來,手中利刃朝常宇一陣亂捅。
一切太過猝不及防,加上肩甲中箭活動不便,轉眼間常宇便被捅了三四刀,雖避開麵部要害,上身幾個血洞咕咕往外冒血,那賊人已將常宇撲到在地依然出手如電一陣亂砍亂捅,常宇赤手抵擋手掌被刺穿,疼痛鑽心,卻也趁賊人拔刀不及,一腳將其踹開,順勢滾開數米。
而此時對過陳王廷和喬三秀已反應過來,拔刀朝賊人撲去,那賊人竟無懼色,又欲殺常宇卻被兩人攔住,幾個回合便身中數刀,不敵而逃,口中大罵,操你娘的血蝙蝠,敢騙你爺。
陳王廷擔心常宇安危不敢窮追,趕緊回來幫常宇止血包紮。
常宇臉色蒼白渾身是血,肩頭傷口還在咕咕不停冒著血泡,本已嚇到癱軟的朱以海見狀,一歪頭暈死過去了。
這幾日常宇因隱藏身份隨朱以海各處赴宴,所帶隨扈僅陳王廷和喬三秀,畢竟在這麼地方怎麼也想不到會有行刺,加上有陳喬兩人在側,誰人又行刺的了他。
然而很多事故往往都是因為大意!
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行刺,對方早已摸清了他的行蹤和安保,便在其出門那一瞬間以爆聲分散注意力,出其不意暗下殺手,那河畔釣叟已不知什麼時消失了,不用說也是一夥的。
本是無懈可擊,哪知常宇天賦異稟能預感危險,可即便如此,這一次也是他有史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
到底是什麼人?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忍著高手?
不像。
血蝙蝠?剛才那人罵了一句血蝙蝠,顯然其不是血蝙蝠,而且血蝙蝠也沒有刺殺自己的動機。
這會是誰?
但不管事誰,常宇都覺得不能饒了他,不能白白被人在身上捅幾個窟窿。
“封城!以東廠之名下令立刻封城!”常宇嘶吼,喬三秀領命而去。
“大人,您不要亂動”陳王廷取出隨身藥末幫常宇止血,隨手撕開衣服幫其包紮,隻是肩甲上那支箭卻是精鐵所製還有倒刺,折不斷也拔不出必須用鋸子鋸,少不得遭罪。
在家丁的掐人中和疾呼下,朱以海悠悠醒來,瞧見了血人一般的常宇:“常公公,常公公,您,您……”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死不掉的”常宇咬牙忍著劇痛被陳王廷攙起來朝馬車走去:“那賊人臨逃時怒罵血蝙蝠,那此事和他多少都有些關係”。
一想到血蝙蝠這個人,常宇不由心頭一跳:“速回王府”。
“常公公不用擔心,本王手底下有幾個勇武護衛在王府當值,他們武藝甚高,這兩年在外多靠其以死相護……”朱以海趕緊道。
常宇搖頭:“論武藝高超,你全府上下抵不上咱家手底一人,但那血蝙蝠來去無蹤行事下作,不是武藝高就能防得住的”。
吳中就在魯王府內,他本是江湖客,喜獨行獨處。
常宇這兩天和魯王打的火熱,早出晚歸四處打秋風,身邊有陳王廷和喬三秀兩個大高手坐鎮倒也不用擔心,而他便王府裡悠然自得,時而和獨坐發呆,時而去偏僻處練刀,時而調戲王府丫鬟,時而偷瞧王妃幾眼,日子過得充實而又舒坦。
天氣燥熱,吳中躺在涼亭裡啃著西瓜,看著水池中的荷花尖上幾隻蜻蜓點水,遠處陳所樂哥倆和蓮心正在那邊溪水,歡笑聲若隱若現。
突然間,吳中眼神一冷,手中西瓜往後一扔隨手抽出紅纓寶刀,翻身一躍反手一刀劈去。
呲的一聲,紅袍分為兩半,慢慢飄落,數米外血蝙蝠湯寧中從地上緩緩爬起,一臉駭然道:“你早料得老子來了?”
呸,吳中一臉厭惡之色啐了一口:“老子又不會算卦怎知你要來,隻不過聞到了一股蝙蝠的臭味罷了”,說著抬刀一指:“正愁尋你不得,既然送上門來就彆走了”。
血蝙蝠呸了一口:“特麼的,今兒倒了黴,出門沒看黃曆又遇到你這廝……”話沒說完吳中刀鋒已劈到麵門。湯寧中匆忙擋了一下,一個縱身躍向旁邊假山:“爺走了”。
“想走哪這麼容易”吳中緊追,手中寶刀如影相隨,刀鋒所到之處木屑石粉紛飛,湯寧中依仗輕功無雙,四下躲閃卻也驚出一身汗,扯著嗓子痛罵吳中。
這邊喧鬨終於引起王府裡其他人的注意,陳家兄弟見吳中與人纏鬥,立刻拎刀就衝了過來:“吳統領,這廝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