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打馬狂奔十餘裡,胯下戰馬已疲,又翻過一道嶺,下邊有個大村子進去一打聽,叫避難堡!
嘿,這名字倒是應景啊,眾人覺得新奇,正好大耙子因顛簸傷口需要重新傷藥包紮,便進村找了戶人家歇腳,村民以為是賊軍對他們是客氣的很。
況韌和他們閒聊套著話,一點都不出意外這麼大的村子裡絕對少不了賊軍的眼線,果真沒多久就有幾人上門盤問,卻誤以為常宇一行是義軍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直接被擒殺了,驚的那戶百姓直接就尿褲子了!
“若敢亂嚼舌頭,必屠你全家”王輔臣惡狠狠的說道,那村民倒頭如蒜,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為賊軍內鬥呢。
眾人燒了熱水草草吃了乾糧向這戶人家打聽到此地往西北是白水縣相隔四五十裡,往西南四五十裡是蒲城縣,兩城則相隔六十裡地。
“去哪?”王輔臣幾人看向常宇。
“你們覺得去哪合適?”常宇看了他們一眼。
“卑職覺得去白水縣,那邊臨山,咱們探的消息便可直接入山,賊軍想追就難了”。
“可咱們想出山也難了”常宇搖搖頭:“白水太靠北了,蒲城才是這關中平原的最中心地帶,那兒的駐兵情況才足以說明一切,再者,追兵也在想咱們可能是往北邊逃了……”。
送888現金紅包關注vx公眾號看熱門神作,抽888現金紅包!
避難堡也是個集市,周邊有數十村子都來這裡趕集,今兒天兒晴朗來趕集的人可不少,南來北往的卻正好能掩飾常宇一行的痕跡,在那戶百姓家歇了會將那幾具屍體藏在草垛裡,然後眾人牽馬走向集市買些吃的作為糧食儲備,倒也不急著逃,因為後邊的追兵不可能那麼快。
和那村民閒聊得知避難堡還大有來頭,是晉公子重耳避難之地,澄城縣名也來源於此,其實就是後世的洛濱鎮,和王洛賓沒啥關係,民國時取洛水之濱的意思。
在集市上買了些吃的,眾人便上馬直奔西南而去,這次專走大路,因為行人多可掩飾痕跡,其實也是自欺欺人,路上那麼多人他們一行九騎想打聽也容易,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待那些追兵趕來時那些行人也不可能在原地啊,反正都是個概率問題。
九騎一路狂奔十餘裡遙見前頭有一處山,眾人心頭一喜,這是個歇腳躲避的好地方,恰好路邊有一拾柴老頭便問他那是什麼山,老漢頭也不抬:“好幾個山誰知道你問那個,五龍山啊,尖山啊,金粟山啊……”
老頭嘟嘟囔囔,常宇卻心頭一震,臥槽,唐泰陵啊!
沒錯,唐玄宗李隆基和元獻皇後就埋在此處,五龍山餘脈金粟山上,而且高力士的陪葬墓也在此地。
眾人常宇說了也是新奇不已,大耙子突然道:“掌櫃的您知道俺叫什麼嗎?”
常宇皺眉:“還真不知道,都叫你大耙子習慣了”。
“俺是國姓朱,名叫拔節……所以被彆人叫了諢號大耙子”。青衣忍不住笑了,常宇卻一臉疑惑:“這時說這個作甚?”
“俺覺自己快不行了,若真的不行了,您就將俺埋在這和那唐帝葬一起如何”大耙子一臉的哀求,常宇呸了一口:“咋地你想造反啊?”
大耙子一驚:“掌櫃的何出此言”。
“葬帝墳得龍氣,要你子孫坐龍椅得天下啊,那大明放哪兒去……”常宇嘿了一聲大耙子趕緊道:“彆,彆,算了算了,俺要是死了隨便扔那個水溝裡得了”。眾人大笑不已,說話間突見西南方向奔來十餘騎,眾人不由皺眉,臨近城池果然防守嚴密到處都是亂竄的探子,“掌櫃的,乾他們還是逃”況韌問道。
常宇想了想:“先詐他們一下,詐不了就乾”說著嘀咕幾聲,王輔臣一聽:“這是俺長項啊”。
隨即眾人拍馬朝那夥人迎了過去,相隔不足十餘步時王輔臣便大喝:“可見到七個人五匹馬逃過去?”
對麵那夥人一怔隨即勒馬搖頭,瞧他們人人帶傷趕緊問道:“兄弟可是遭遇了官兵探子”。
“那夥官兵十六個人,在正東二十裡與俺們遭遇一場廝殺乾掉他們一半,俺們也折了十多個兄弟,心裡咽不下這口氣追到此地追丟了,你們沒瞧見麼?”王輔臣一臉的憤怒,嘴裡罵罵咧咧,那幾人聽了驚訝不已:“如此凶狠!俺們剛從蒲城過來並未瞧見”。
“艸,那定是追錯了方向”王輔臣破口大罵調轉馬頭:“這邊沒有那如料不錯應是奔著白水縣去了,他們想從那入山,兄弟們走,追過去”。
“大哥,能不能先歇口氣,咱們兄弟一場廝殺人人帶傷,又追了數十裡早沒了力氣,如此追上去那還不是送死”烏木善勸道,王輔臣大怒:“他們同樣半死不活的,此時不追還等他們恢複力氣不成,這到手的功勞你是要讓給彆人啊,這可是十多個兄弟性命換來的!”
“可咱們被他們給耍了一遭,此時再追上去也未必追的上,俺現在是跑不動了……”呂大虎一臉的不情願,王輔臣暴怒舉刀指著他:“老子說話不好使了是吧,追是不追……”
“大哥,大哥,彆,彆這樣,都是兄弟彆傷了和氣,咱們歇口氣再追也不差這一會啊”常宇張口勸道,那股賊人見狀,也向前相勸:“兄弟彆著惱,這樣吧,你們先找個村子歇口氣,俺們去追,無論追上不追上,這功勞大頭都是你們的行不?”
“兄弟怎麼稱呼啊?”王輔臣哼了一聲問道,那人拱手道:“後營製將軍麾下馮折子,敢問兄弟是?”原來竟是隸屬李過的人馬。
“汝侯麾下馬奔”王輔臣拱手回禮:“那就有勞馮兄弟了,先幫兄弟我探探路,事成之後功勞咱們對半分如何?”
“嘿,馬兄弟夠意思”馮哲子大喜,王輔臣又再三叮囑那幾人凶悍的很,若是追上了先圍住彆著急動手,一定要等他們過去一起乾。馮哲子表麵感激不已,心裡卻想著這貨擔心自己搶攻罷了,對方就是再厲害也不過七個半死不活的人了,而己方十來個生龍活虎的兄弟呢。
馮哲子的人走了,一路油門帶冒煙直奔白水縣方向奔去,望其遠去背影,常宇歎口氣,王輔臣也歎氣:“剛才不如做了!”
常宇搖頭:“咱們確實精疲力儘都帶著傷,未必能將其全部捕殺,隻要溜走一人很快便會有大部隊來搜捕咱們,但此時將他們騙走了,就是反應再快也得天黑時能回來了,萬一是一群憨憨搞不好能拖到明兒呢”。
不多時便到了那五龍山下,陳所樂問道:“咱們要去那帝陵瞧上一番麼?”
“死人墓有什麼可看的,再說了,那帝陵在金粟山不在這”常宇伸手指著遠處正西的那個山頭:“在那呢”又道:“此地距離蒲城不足三十裡了,想必封鎖嚴密咱們恐怕不能再往前,此處幾座山林深草茂進可攻退可守咱們就在這藏身吧”。
況韌四下張望一番,見遠處有幾個村落:“這些莫非都是守墓人的後代?”
“或許是吧”常宇看向遠處青煙嫋嫋已到晌午,便讓況韌牽四馬往北,王輔臣牽五馬往南,製造痕跡擾人耳目,餘人則步行入山仔細清理了身後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