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熟睡中的常宇等人翻身而起,拔刀就朝外邊衝了過去,依稀見可見院子裡有五六個手持兵器的家夥,一臉驚愕,很顯然他們沒料到,屋子裡的人這麼機警,還沒摸到門口就被對方發現了,更沒料到對方在院子草垛裡還藏著兩個。
“是韃子的狗”水生一聲大喝,從草垛裡鑽出來揮刀就朝那幾人砍去。
剛衝出的常宇等人,原本還猶豫要不要立刻動手,畢竟還不知是不是自己人,聽了水生這話,直接就撲了過去,院子裡那幾人也不搭話也不退,揮刀就迎了上去。
常宇衝到最前,對著一人一刀劈過,被對方架住,正欲再砍,旁邊衝過一人對著他就一刀,被他側身躲過,反手一刀砍中對方肋下,隻可惜對方衣服厚實竟沒破皮見血,但卻也疼的直咧嘴,罵了一聲狗日的,揮刀往常宇頭上砍去,卻突的一聲慘叫,半個腦袋被吳中一刀給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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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話長,其實都是眨眼間的事,兩撥人上來就乾,呼吸間就倒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被況韌在不遠處射殺,就這幾個瞬間便讓常宇暗自吃驚,對方是硬茬子!
按理說,以他和吳中,王征南之勇,理論上是快刀砍亂麻,瞬間搞定的事,眼下雖眨眼間砍倒三個,可老話說的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雖做掉了對方三個,可也驚險萬分,生死都是差之分毫的事。
“外邊還有人”就在要解決另外兩個的時候,二根大呼,便見院牆外還有數人正翻牆進來。
“媽的,就憑你們這些癟三想吃掉老子是麼”吳中一聲喝,踢翻一人,顧不得揮刀砍死,轉頭就朝一個剛從牆頭翻進來的家夥頭上砍去,那人就地一滾,隨手一刀掃來,吳中不敢大意,一個翻滾過去,對方又緊緊撲了過來亂刀補上,一時間竟將吳中逼的手忙腳亂,忍不住大罵到:“狗日的茬子夠硬啊”。
“夠硬才帶勁呢”常宇這邊一打二,對方又凶又狠一刀接一刀,刀刀朝頭上揮,令他驚險萬分,王征南那邊也被兩人纏住一時難以救援,而二根和水生則二打一尚且險象環生,兩人此時心中震駭不已,這夥人怎滴這麼厲害!
但聽啊啊幾聲慘叫,在門口張弓的況韌又連續射傷三人,解了常宇和王征南之圍,兩人聯手撲向圍攻吳中的那幾人,轉眼間便將那三人砍的招架不住,翻牆就跑,最後一個跑的慢了,又被況韌射翻在地,吳中衝過去一刀將其腦袋劈開。
幾口茶的功夫不到,院子裡多了八具屍體,幾人除了況韌之外,全部帶傷,其中二根大腿被砍了一刀,血流不止受傷最重。
而全場最穩的則是老疙瘩,抱著他的老狗站在屋裡頭從頭看到尾,直到打完了,才走出來,扶著二根進了屋幫他止血包紮。
常宇身上帶著最好的傷藥,給各人包紮好,站在院子裡皺著眉頭看著天空。
有些不對勁啊。
剛出塔山堡沒三十裡就遭襲,這屬於出師不利啊,而且這夥人實在紮手,不似一般的夜不收,好像衝著自己來的。
難不成錦州那邊的已探知自個的行蹤了?
不可能,若真探著了,來的可不止這麼點人了。
“或許是巧合吧”王征南走到常宇身邊低聲說道,他猜出常宇的心思了。
“他們或許是剛才發現老疙瘩這有人,當時沒把握拿下,便去找了幫手想將其吃下,卻沒想到撞到咱們了”王征南說著一頓:“但這夥人卻是紮手,不想一般的探子”。
“我刮了那麼大的風,他必然要回多大的雷”常宇澹澹一笑,他想通了,這些人確實不是一般的探子,而是專門針對他的探子,他來寧遠來塔山堡搞出那麼大的風聲來,多爾袞自然也得有所準備有所防備,所以抽調一批精兵應付,時不時到寧遠,到塔山周邊尋找機會,刺探消息,隻要碰到明軍的人就乾,萬一真踩著狗屎運碰到大太監能乾掉最好,就是碰不到也沒啥損失,等於多設一道防線。
剛才來的這夥人或許就負責這片區域,晚間在外邊遊蕩的累了或者冷了向來老疙瘩找些吃喝又或借宿,卻聞到了明軍的味道,當時不知深淺,便及時撤離,這也和二根之前說的一樣,有時候和敵軍遭遇,雙方掂量一下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則會各自撤離,但這夥人撤離之後發覺對方竟然沒追上,便得知對方人手顯然也不足,既是如此……便去附近搖人了,想來個團滅,卻沒想到自個差點被團滅了。
當然這也隻是常宇幾人的推測,卻也中了十之八九。
“看來此行比之先前所料凶險百倍啊”常宇忍不住一聲歎,吳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怕個球,你一個能打上百個”。
“我尼瑪,剛才不是老子救你,你現在就嗝屁了”常宇沒好氣的罵道,吳中嗯了一聲:“那俺要不要給你磕個頭”。
“我看你是皮癢了”常宇罵道,王征南聽了心裡頭直歎氣,這吳中越來越沒規矩了,卻又羨慕不已,他也想和常宇這般親密無間,可以肆意插科打諢。
“要不然俺們回去?”況韌覺得對方既然有了防備,再頂風上去危險係數太高,不過常宇卻不以為然,冒險的人就是這樣的性子,越是刺激越來勁。
可是二根腿部受傷不能走了,在這養傷也不安全,這讓眾人一時無計,二根說自個可以回去,常宇心知讓他自個回去等於送死,這條道又不是明軍專屬的,碰到自個人還能搭把手,碰到韃子的人那就死路一條。
常宇顯然不會讓他這麼去送死的,水生提議去聯絡其他據點的人來接應,快則兩個時辰,慢則一天,前提還是途中不出什麼意外。
也就是說常宇等人還得在這等著大半天到一天的,這顯然不是個好法子,畢竟這地方已經暴露,對方隨時可能還會來人的,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常宇靈光一閃,心裡有了個主意:“不用回去,依原計劃便是”。
二根愣了,他腿部受傷不能帶路不也不能護衛遇到廝殺隻有挨宰的份,說白了就是拖油瓶是累贅。
其他人也不解。
但常宇並不想在這解釋,就說這麼定了。
“既然東家已經決定了,那咱們就趕緊走吧”王征南說著看了一眼院子裡的屍體,又看了老疙瘩一眼:“這兒交給你了”。
老疙瘩苦笑歎口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你這算替誰消災了”二根沒好氣說道:“至多算是出點苦力”老疙瘩連忙應了:“確實是苦力,要埋掉八個人可要費老大勁喲”。
“這活不著急,你慢慢乾”常宇嘿了一聲轉頭對王征南道:“咱們也不著急走,吃些熱乎飯再走也不遲”。
“東家”水生急了:“那些人有可能去而複返,咱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有沒有可能我就是等著他們返回來呢”常宇嘴角一勾:“他們能搞偷襲,咱們為何不能陰他一把,而且他們也認為咱們早已逃走了,未必就會回來呢”。
眾人一怔,隨即醒悟。
院子裡的老疙瘩看著一地屍體,不歎口氣又搖搖頭,從牆角拿起一把鋤頭走了出去。
“這老貨明顯對這些已司空見慣了”吳中看著他背影啐了一口,常宇則澹澹一笑:“我是很欣賞這老頭,實在”。
“實在人死的快,這老貨熬到現在還沒死也是個奇跡”吳中沒好氣的說道。
“或許就是太實在了,所以才活著”王征南歎口氣:“或許兩邊都覺得他有用,所以才留著他性命,說來就是個夾縫求生的苦命人”。
“就是個吃裡扒外的”二根沒好氣說道,常宇樂了:“二根啊,你好像對著老壁燈很不滿啊,人家剛才還幫你止血包傷口呢”。
“就是俺不管他那兩副嘴臉……”
“哎呀,死人啦,死人啦……”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驚呼聲。
此時天色已亮,剛才的廝殺聲驚醒了不少村民,待消停了終於有大著膽子的過來瞧一眼,卻看到滿地屍體,頓時嚇的哇哇大叫,連滾帶爬……老疙瘩家死人了……老疙瘩死了……老疙瘩全家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