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沒有朝陽也沒有暖陽。
就是一個陰冷的早上,常宇幾人從地窖裡爬了出來,戚掌櫃給他們準備了豐富的早餐。
沒事吧,看到戚掌櫃臉上有淤青,常宇問了一句。
無妨,戚掌櫃微微苦笑,韃子昨兒是氣急敗壞了,說完便轉身走了。
吃了早飯,常宇問戚掌櫃要了幾身衣服換了,準備出門晃蕩一圈,水生有些擔憂:“風聲這麼緊,又是大白天的,是不是太過托大”。
常宇則不以為然:“這叫燈下黑,且不說晚上宵禁哪兒都去不了,要的就是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溜達”。
“那東家到底是要溜達什麼呢?此行入城目的又是什麼?”吳中實在忍不住了:“東家就給俺露個底,俺心裡也有個數”。
“你覺得呢?”常宇笑了笑。
吳中哼了一聲:“知道您想給多爾袞那狗日的一個耳光,但終究不能像當年入闖營刺殺小闖王那般,您莫不是想在總兵府刻個字,老子到此一遊?”
“若是這般哪顯得咱家本事”常宇瞥了瞥嘴:“更用不著咱家親自走一趟了”。
“那怎麼著,你還想翻進去,捅他一刀”吳中翻了個白眼。
“為什麼不可以!”常宇看著他一臉認真。
“你……你瘋了啊!這兒可是錦州城,有數萬韃子大軍,他所在的總兵府更是戒備森嚴,且不說你無法靠近,便是你進去了捅了他一刀,你還跑的掉麼?”
“事在人為!萬一有機會呢”常宇笑了笑。
“你真是瘋了”吳中直跺腳:“若是夜魔在此,她輕功無雙或許還有機會,可吾等……隻會去送死!”
常宇笑了笑,轉頭看向王征南:“你覺得呢?”
王征南苦笑:“這不是九死一生的事,是根本辦不到的事,且不說東家去行刺多爾袞的意義又何在?”
“人生做事,隻求痛快,哪管的有沒有意義!”
“若是彆人,俺倒是信了,可你……俺就不信你會做些沒意義的事”吳中使勁搖頭,打死都不信。
常宇歎口氣:“彆忘記了咱家也是半個江湖人,江湖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但若一定要說有什麼意義,那就是讓多爾袞怕,讓他怕到骨頭裡,讓他寢食難安”。
“多爾袞怕不怕俺不知道,但俺知道多爾袞對你可是恨的咬牙切齒”吳中都囔一句,常宇哈哈大笑:“咱就是既他恨又讓他怕,恨之入骨又要怕的寢食難安”。
半晌午,一番交代之後眾人各自分頭行動,常宇裝扮成一個小廝從後門溜出了出來,倒也不急著去作甚,無所事事在街頭巷尾走走看看。
鬆錦大戰雖已過去了三年,但城中到處可見當年留下的痕跡,三年間這座邊城重鎮從繁華到廢墟又逐漸有了煙火氣。
可很快又將要硝煙彌漫。
望著不遠處的鐘樓頂常宇微微歎了口氣。
昨夜的大搜捕對今天老百姓的生活貌似沒有任何影響,或許多爾袞也不想將錦州城籠罩在白色恐怖之下,至少普通老百姓是幾乎感受不到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各種營生照常。
出門前常宇便從戚掌櫃那兒得知城門已解封,百姓可照常出入,所以街上不乏很多行事匆匆的商旅,多是入城做營生的獵戶,參客,單幫等等。
鐘樓前圍了好多人,好奇之下常宇走了過去,好不容易擠到前頭便見到了自己和王征南。
兩張緝捕公告。
畫像就是兩個年輕的獵戶,一個青年,一個少年,仔細看那少年模樣還真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