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宴豁然抬眸。
鐘楚寒說這話時態度之冷酷,有一瞬間幾乎讓她覺得,這個處罰結果,才是對方的最終目的。
她張了張嘴,骨子裡不願示弱,但“確定”兩個字說不出口。
“不要正麵回答,讓他來選。”雲翎忽然開口,聲音裡有一絲幾乎掩飾不住的虛弱。
“雲翎你……”虞清宴不由擔心。
“我沒事,鐘楚寒麵前不要走神,有話下來說。”..
虞清宴穩了穩心神,低垂眉眼:“弟子聽憑師尊決斷。”
“聽憑決斷嗎?你並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可你定然無法做到比他更好。”
鐘楚寒忽然索然無味的笑了笑。
下一刻,冰涼的劍氣席卷而來,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
虞清宴渾身冰涼,她甚至覺得自己會死在這道霸道至極的劍氣之下。
可是並沒有。那道劍氣隻是劃過她的脖頸,在潔白如玉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輕微的刺痛感傳來,虞清宴後知後覺的抬起手,去撫摸脖子上的那道傷痕,傷口不嚴重,血沒一會兒便止住了,隻是好似帶著股冰霜氣,順著傷口源源不斷的往外冒,指尖一碰,寒涼徹骨。
“你得為師一滴心頭血,可習得為師寒冰意境,擋生死劫一次。”
虞清宴愣住,一時間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
鐘楚寒此舉於她,壓根就不是懲罰,完全可以算得上獎賞。
她滿心疑惑不解,低聲道:“為什麼?”
這回鐘楚寒卻沒有回答。
他轉身坐回桌邊,指了指桌上那本道德經:“問題到此為止,接著背書。”
虞清宴揣著滿肚子疑問走過去,再次拿起了那本道德經。
不出預料,依舊看不下去。但隻要看過,就記得極清楚,近乎過目不忘。
誦讀一遍之後,已可倒背如流。
虞清宴滿心詫異,她不著痕跡的看了鐘楚寒一眼,然後裝作專心看書的模樣偷偷問雲翎:“為什麼我記憶力會忽然變得這麼好?”
停頓了好一會兒,雲翎道:“因為那滴心頭血,半步真仙境之後,他每一滴心頭血都蘊含有極渾厚的修為,不隻記憶力,你身體各方麵素質應該都有或多或少的提升。”
虞清宴心情複雜:“那師尊剛才到底為何要我殺他?”
“不是要你殺他,而是問你要不要殺他。”雲翎道,“他對你施展了離魂問心術,並且放大了你內心深處的欲望。可是你對他並沒有絲毫不敬之意。”
“不,我有的,剛剛我……”
“那不是你的,是我的,鐘楚寒修為太高,離魂問心術同樣對我造成了影響。”
虞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