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婉默然片刻,低頭撫了撫胸前的吊墜:“我又何嘗不想穩紮穩打,但時機也很重要,須臾環境已經白白錯失,如今滄瀾大會在即,我實在是等不得了。”
黑衣人:“……”
黑衣人聞言忽然冷笑一聲:“好吧,隻要彆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其他隨便你。”
他說著打了個響指,一個黑氣四溢的匣子立即出現在卓玉婉麵前:“裡頭就是你要的東西。”
卓玉婉將那個匣子接在手裡,立即感到一股強烈的陰煞血氣撲麵而來,仿佛頃刻間便要將她包裹吞噬。但她臉色絲毫未變,依舊笑著對黑衣人道:“多謝。”
黑衣人愣了愣,片刻後猛地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女娃娃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夠狠!也夠果斷,倒是很對我的胃口,可惜啊,你不是個男兒身。否則岐山卓氏這一代定然會在你手裡重現當日輝煌。”..
“不是男兒身又如何?”卓玉婉微微一笑,淡然自若道,“如今正在突破的人,不也是個女兒身嗎?假以時日,我定然會比她更強。”
她雖然不是男兒身,卻有比男子更勝千萬分的淩雲誌氣。
隻要可以變強,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有誌氣,有誌氣。”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但也彆怪我潑你冷水,如你所說,現在你已然失了先機。”
“那丫頭背靠太微,隻要她想,以鐘楚寒的境界修為,什麼樣的天材地寶不能給她拿來。”
“無論是身家豐厚程度,還是對待徒弟的儘心程度,玉清峰的雲中子都遠遠及不上太微。”
說到這裡,黑衣人的目光終於移到了那威勢驚天動地的雷霆之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叫做虞清宴的丫頭之所以能夠如此之快突破元嬰,定然借助了仙劍之力。”
卓玉婉微微一怔:“太微劍?”
黑衣人緩緩搖頭:“不是。應該是另外一把仙劍。”
卓玉婉皺眉道:“除了太微之外,這世上哪裡還有第二把仙劍?”
“自然是有的,隻不過少有人知而已。”
黑衣人嗤笑道:“當年鐘楚寒借太微之力,傾儘心血為他愛徒雲羨舟鍛造出一對雙劍。”
“其中不悔後來成為雲羨舟的命劍,他身死之後失落於無儘海之中,始終下落不明,修真界人儘皆知。”
“可還有一劍名霜浮,至今仍在鐘楚寒手中。其實當年不悔在雲羨舟突破洞虛十重境之後,便跟太微一般,獲得無限近似於仙劍的力量,因此與之同源的霜浮一樣得到了提升。”
卓玉婉猶豫道:“……洞虛十重?可修真界傳言,雲羨舟與太微劍尊對決時實力最多隻有洞虛七八重。”
“那隻不過是蒼穹山對外的說法而已。”
“入門二十來年的徒弟毀道重修,還能跟師父修為相當,傳出去蒼穹山怎麼丟的起這個人。”
“所以他們刻意壓低了雲羨舟的實力,加之當時不悔下落不明,霜浮還未認主,這兩把仙劍也就並沒有為世人所知。”
卓玉婉不由好奇:“既然如此,您又如何知道的這般清楚?”
黑衣人沒有回答,而是淡淡看了卓玉婉一眼,隻這一眼,卓玉婉立即感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迫,不由自主的悶哼出聲。
黑衣人冷冷的道:“這就不是你應當知道的了。做好自己應該做的。”
霜浮五百多年來隻出鞘過一次。
執拿的還隻是個堪堪化神期的女子,可與不悔雙劍合璧所產生的力量,竟連真仙都要望而卻步。
亦是他永遠都不願觸及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