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微微揚了揚眉:“今天不要我陪你練劍了?”
陸執進屋後,並沒有到桌案旁邊坐下,而是有些懶洋洋的斜倚在窗框旁邊。
他今日似乎有些疲憊,淡淡的,很難察覺,可還是沒有逃過季君琰的眼睛。
於是季君琰站起來,邁開長腿走過去。
他在一個稍稍有些近的距離停了下來,用那雙極是好看,卻冷冰冰掀不起一絲波瀾的眼睛盯著陸執瞧。
他淡淡問道:“陸師兄願意陪我練劍嗎?”
陸執:“……?”
他既然留下來,那自然是願意的。
季君琰第二次抽到上郡司空氏的人,顧未然和虞清宴都顯得有點兒緊張。
相較而言,反而季君琰卻表現的很淡然,沒有第一次那樣劇烈的反應了。
可陸執覺得,對方絕對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這樣平靜。
相處到如今,他幾乎已經可以從季君琰那張常年麵無表情的臉上分辨對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他能感到對方的煩躁。
如果隻靠練劍就可以安慰對方,那他覺得很好。
可是此情此景,季君琰這樣堂而皇之的問出來。
不知為何,“我願意”三個字便莫名顯得有些怪異了,他說不出口。
然而又不能不回答。
因為季君琰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他,大有他不回答就絕不移開目光的架勢。
這個樣子,眼睛不會酸嗎?
莫名其妙的念頭忽然從心底冒出來,陸執勾了勾唇,用當然代替了我願意。
季君琰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笑意。
其實他的模樣,還是像季寒衣多些的,隻不過季寒衣溫婉似繞指柔,他冷冽如百煉鋼。
性情南轅北轍,乍一看便不那麼像了。
可這絲笑意淡去了他眉眼裡的攻擊性,在光影明滅中,竟隱隱顯出幾分水樣的柔和來。
片刻後,他單手撐住窗框,微微俯下身來,放了一樣東西到陸執手裡:“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