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手人這話剛剛說完,變化就出現了,然而並非灰手人想象的那樣。
“又出現了,確實發生了變化,但是並沒顯出它的全部來。”灰手人道。
“你看到的是什麼情況?”褐手人道。
“剛才不是局部掠過了嗎?其它部分並沒出現,這次數再次從我眼前掠過時,我看到的依然是局部,而且是千瘡百孔的。”灰手人說。
“這次你看到的局部的數,有很多破洞嗎?”褐手人問。
“破的地方太多了,沒破的地方太少了。”灰手人道,“這次數上有那麼多孔,就算我看完整了,都沒那麼容易判斷出是幾了,也許那邊緣都是不齊的,有些地方缺太多,估計我都無法了解它真正的邊緣在哪裡了。”
褐手人問:“我聽著怎麼覺得這次掠數的情況跟上一次區彆那麼大啊,上一次你是看不清楚,這次好像出現時間很短?”
“對,是我剛才沒說清楚。”灰手人道,“局部出現後,我還沒來得及看清,突然就消失了。發生變化後也是這樣,那千瘡百孔的數也隻掠過一霎。至於我看到的掠過的局部到底跟變化後千瘡百孔的局部是不是差不多位置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它是如何變得千瘡百孔的。”
褐手人愣了一下。
“怎麼了?”灰手人道,“發現了什麼問題?”
“倒不是發生了什麼問題,隻是,我想到了人的一生。”褐手人道。
“怎麼說?”灰手人問。
“起初雖然展現出來的隻是局部,但沒卻那麼多地方有破洞。變化的時刻沒看到,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千瘡百孔了。接著,就消失了,帶著那些破洞消失了,消失前也沒看清全部的它到底是什麼樣子。”褐手人道。
“你看到這個,竟想到人的一生了,真是很新鮮的事。”灰手人道。
“大概我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想法吧。”褐手人說,“接受化納之後的我,以前,我還真不容易想那麼多,什麼一生不一生的。那時候我好像個木頭一樣。”
“怎麼說自己是木頭了?”灰手人問道。
“大概是個木頭工具吧。”褐手人道,“儘管表麵看起來能做很多任務,但畢竟是木頭,已經做成工具的木頭,沒法繼續生長了。”
灰手人說:“我感覺你說的是我。”
“那隻能說你我感覺很相似了。”褐手人道。
“剛才聽你你這麼一說之後,到了此刻,我也生出了些想法。”灰手人道。
“什麼想法?”褐手人問道。
“此刻我並不知道那數出現全了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確定它最終會不會出現全,我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灰手人道,“如果它不會再出現全,我是不是再也無法了解它的全貌?要真是這樣的話,你剛才說的就更令人感慨了。”
褐手人說道:“你是說有些事情,人的一生都無法了解完整?”
“是啊。”灰手人說,“似乎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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