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灰手人和褐手人同時發出了“噓”的聲音。
灰手人想要停下來的時候,看褐手人依然在繼續發出“噓”的聲音,便沒立刻停下來。
褐手人想要停下來,見灰手人還沒停下來,便也沒停止。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發聲音,直到同時感覺繼續“噓”下去似乎沒多大用的時候,兩人才用很小的動作互相提示了對方一下,都停止發出“噓”聲了。
灰手人對褐手人說:“這次時間可真夠長啊。”
“你一直沒想停下來嗎?”褐手人問道。
“是啊,我一直沒想停,但看你沒停,我就繼續了。”灰手人說,“你呢?沒想過停下來嗎?”
褐手人說道:“想過啊,但你還在繼續,我就沒停下來。”
灰手人道:“我們都是在根據彼此的行為而做的。”
褐手人道:“在這樣的環境下,各種所謂的依據都沒那麼可靠,還能根據什麼呢?對於我來說,你是最可靠的了。”
“你也這樣想?”灰手人問道。
“是啊。”褐手人說,“這種環境下你就是最可靠的。”
就在這時,雨聲變小了。
灰手人說道:“我沒聽錯吧?”
“你是說雨聲變小了嗎?”褐手人問道。
“是。”灰手人說,“你覺得呢?”
褐手人又道:“就算我不想把話說絕對了,我也想說,雨聲就是變小了。”
灰手人說:“這種事就算說絕對了也沒事吧?”
“我看是。”褐手人道,“你說,這次雨聲變小了跟剛才我們發出‘噓’聲有多大關係?”
灰手人說:“你覺得會是剛才我們的行動有了結果嗎?”
褐手人道:“可是剛才我們‘噓’的過程中,雨聲都沒變小啊,是這樣吧?”
“過程中雨聲的確沒變小。”灰手人道。
褐手人問道:“我們在這次這樣的情況下發出‘噓’聲,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在我們停止發出聲音之前發揮作用吧?”
“嗯。”灰手人道,“按道理來說,就是這樣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以前我們認定的所謂道理,還可以作為可靠的根據嗎?”
“我也在想你說的這個問題。”褐手人說道,“可是我們剛剛停止噓之後,那雨聲也不是立刻就變小的。”
“對,我們還說了些話後,雨聲才變小的。”灰手人說。
“你還記得當時他和樹珠的樣子嗎?”褐手人問道。
“我們說話的時候?”灰手人問。
“嗯。”褐手人道。
“記得。”灰手人說,“就跟現在的樣子差不多。”
“我看的也是,證明你我看到的又是一樣的。”褐手人說。
灰手人問:“當時應該就是這樣。你記不記得你我發出‘噓’聲的時候他和樹珠的樣子?”
“好像也是這樣吧?”褐手人道,“一直都沒發生變化吧?我看到的是這樣,不知道你當時看到的是不是。”
“也是。”灰手人說道,“也就是說,從我們開始發出‘噓’聲起到現在,他和樹珠都沒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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