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下……哦……記得。”那個人道,“接下來……接下來我就說:‘快……來人啊!’”
灰手人本來還想聽對方再說一遍之前說過的話,聽對方直接說了後麵的事情,並沒說前麵的,想提醒一句,又覺得不提醒更好。灰手人認為,既然他能說出那個世界後來的情況,那起碼他的想法就是已經被自己引到了關於他認為他之前自己去的那個世界那裡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卻硬是讓他回想此前說到哪裡了,如果他再次想起自己剛才問他那個給他施法者術名的事,再次因為擔心二人一會兒會重新問他那個問題而把話題引回去就不好辦了。所以灰手人並沒讓他回想,隻是問道:“有人來了嗎?”
“沒有。”那個人回答。
灰手人趕緊繼續問:“接著呢?你又說了些什麼?”
“我說:‘人!’”那個人道,“我問他們……有沒有活人。”
“依然沒人回答?”灰手人道,“是吧?”
“是的。”那個人道。
“你這個時候已經不怕他們了嗎?”灰手人問道。
“怕啊。”那個人道,“哦……不……不是怕他們,是怕那種環境。”
灰手人聽對方又這麼說也已經不覺得新鮮了,也沒深究,又問:“然後呢?”
“然後……我所在的地方出現了出現了……嚇人的事情。”那個人道。
“什麼事?”灰手人問。
“那片光不見了,我……我看不見他們的春天了。”那個人道,“連模糊的都……看不到了。我什麼都看不見……周圍一片漆黑。我的頭被凍得很痛,像……像要炸了一樣。”
“你有什麼反應?”灰手人問。
“我就‘啊’了一聲。”那個人回答。
“你確定你……你頭痛是凍的?”灰手人問。
“我……不知道啊。”那個人道,“但……感覺像是凍的。我不是欺騙你們啊……我……我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就把我也不確定的答案順嘴告訴你們了……我……不知道啊!我沒彆的意思。一般……不確定的事情……我是不應該說出來的,對不對?我知道的。可是……可是……剛才那一刻,我就是認為頭痛是被……凍的。就是說……在我說出那話的一刻,我是……我是確定的,應該是確定的,但是……我其實毫無根據……是毫無根據就確定的……可是在你問我是否確定我頭痛是凍的……的這個時候……我……又突然發現其實我那麼說……真的一點根據都沒有啊……所以……才意識到此前我跟你們說的……是……是不確定的。這並不代表我……要欺騙你們啊。我……我以後說話是要……要謹慎些……一定要……謹慎些了,防止令你們誤會……對……我會注意的……一定會注意。”
灰手人見對方又這麼緊張,又擔心他陷入無法與人正常交流的狀態中,趕緊說道:“我沒說你要欺騙我們,你真不用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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