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後來看到怪物了嗎?”灰手人問道。
“看到了。”那人回答。
“那怪物是什麼樣的?”灰手人問道。
那人回答:“長著五個頭,每個頭都不一樣。就像我……”
“像你什麼?”灰手人問。
“就像我當時在……在那個‘無底箱子’裡看到的一個巨人,但又不完全一樣。”
“那‘無底箱子’就是迷黯圍境。”灰手人回答。
“哦,迷……迷黯圍境……”那個人自言道。
“你在迷黯圍境裡看到的那個五個頭的不是人嗎?”灰手人問。
“不是啊……要是人就沒那麼可怕了。”那個人說道。
“但你在迷黯圍境裡看到的是人,也就是說,其實你在兩個地方看到的兩者區彆還是挺大的?”灰手人問。
“是的,區彆是挺大的。”那個人回答。
“那五頭怪物除了有五個頭之外,還有什麼地方與那個五頭巨人相似?”灰手人問道。
“其實……好像也沒那麼多相似之處了。”那個人回答,“隻是我之前看到過五個頭的巨人,然後……然後看見怪物時就想起來之前看見的巨人了。”
“那怪物是什麼顏色的?”灰手人問道。
“身上有好幾種顏色,都是深色的,棕色啊,深藍啊,黑色啊……那些顏色還會變,看起來有些眼花。”那個人回答。
“它在做什麼?”灰手人文。
“要吃……就是要吃掉那個灰色的鳥。”那個人說道。
“那灰色的鳥不是會飛嗎?”灰手人問。
“是的,會飛。”那個人說道,“鳥會飛,那五個頭的怪獸也會飛……它‘嗖’的一下就飛起來了,然後就……就飛向那隻灰色的鳥,要吃那隻鳥!”
之前說了“我沒那個膽子,所以沒要求去啊,這就是你跟我不一樣的地方啊”的那個人說到這裡的時候,那眼神就好像看著那五個頭的怪物一樣,麵帶恐懼之色。
灰手人見他仿佛看著什麼,便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因為這個就再次出現無法跟自己正常交流的情況。他覺得那個人每次出現無法跟自己正常交流的情況往往是因為恐懼,便決定這個時候稍稍說些話令他感覺似乎沒那麼恐懼。
於是灰手人說道:“聽你說的,也沒那麼可怕啊,根本就沒什麼。”
不料那人說道:“可怕……那個怪物,用中間那個頭上的嘴,把灰色的鳥吃了!一口就吞進去了!”
“一個怪物,吞了隻灰色的鳥而已,你緊張什麼?”灰手人道。
“那灰色的鳥在被怪物吃了的前一刻,鳥頭變成了……變成了人頭的樣子……”那個人道。
“一隻灰鳥而已,變就變吧,不用那麼緊張。”灰手人道。
“不……不是……不是那麼簡單的!”那人說道。
“怎麼了?”灰手人說,“還有其他問題嗎?”
“人頭……人頭……”那個人結結巴巴的都不敢說了。
灰手人感覺出那個人的聲音在顫抖,便說道:“人頭有什麼可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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