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的事都不能做?你除了想去他們的葬身之所把屍體分開,還想做什麼?”
“昨天,我聽到族長的手下說……族長說死要見屍估計又是要拋屍解恨……我就想……既然我不方便親手分開他們,那乾脆……乾脆就讓族長的手下知道兩人的葬身之所,等他們將兩人分屍拋屍……我就不動手也能解恨了。但是……但是我又想到了大家,尤其鐵長老……要是我故意讓族長手下知道兩人葬身之所一事被人傳出……大家都會遭殃……就算我甘願冒這個險……但鐵長老和彆人都不該被牽連。助二人逃跑那天情況緊急……我……我難忍衝動……便險些暴露了目標……當時是沒有太多考慮的時間……但這次我有充分的時間考慮,我越考慮就越痛苦,越考慮就越知道不能那麼做……鐵長老救過我的命,我不能那麼做啊……可我真的恨……真的恨啊!”張寂說著說著,整張臉都扭曲了。
鐵今絕聽得既憤怒又痛心,當初聽到他的其他手下說張寂的可疑行為之後,他就一直擔心費存異的死因和自己的手下有密切關聯,如今張寂親口道出了這個事實,他已不得不麵對。更讓他痛心的是,張寂還是他親手救過的人。鐵今絕恨不得一掌打向張寂,但想起張寂確實一直對他忠心耿耿,再加上張寂之所以沒做後來想做的事而是借酒消愁正是因為心中仍念著自己的恩情,他便沒立即下手。鐵今絕緊緊地攥著拳頭,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
鐵今絕的那個手下一直覺得費存異是個不錯的人,看張寂恨他恨到那個程度,便低聲問道:“你口中那個‘姓費的’是打過你還是罵過你,你就這麼恨他?”
張寂道:“我和他……從沒打過交道!我怎麼會和他打交道?!”
“沒打過交道,卻對他恨之入骨,還要置他於死地?莫非是你口中那‘姓方的’招惹了你,牽連到了他?”
“姓方的是我最愛……不……最恨……最恨的人!我向她表白多次,她卻從不接受,她說……她說她心裡有彆人……”張寂陰冷冷地說道,“那個人就是姓費的!我張寂哪點比不上他姓費的?那姓方的偏偏愛那個姓費的……姓費的也愛那姓方的……所以……所以他們兩個就都該死!該死!我早就想殺了他們了,他們帶給我的痛苦太多……太深了……是他們毀了我!”
“啊?”眾鐵今絕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驚詫於張寂的想法。
事實上,張寂確實不是鐵萬刀派來監視他們的臥底,他之所以做出如此狠戾瘋狂又荒唐之事,竟然是因為他愛的人不愛他。
“不是他們毀了你,是你自己毀了你自己!”鐵今絕道。
“他們沒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之前,我從沒這麼痛苦過!”張寂的麵部依舊扭曲著,正如他那因愛生恨,因恨而變得扭曲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