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無疤者心裡嘲笑著鐵紅焰故意說道:“少族長,你在和誰說話啊?”
“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一個很低沉的聲音在對我說話?”鐵紅焰問。
兩個士兵互看了一眼,臉上有疤者回答:“沒有。”
臉上無疤者道:“我們兩人剛才都沒說話,也沒聽到什麼‘很低沉的聲音’。”
原來,那聲音隻有鐵紅焰一人能聽到。
鐵紅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臉上無疤者心想:明明就是掩飾,還裝得像模像樣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父女都是愛麵子的人,她才這個年紀,為了麵子就能裝得那麼認真,這算不算“青出於藍”呢?
“少族長,花瓣怎麼沒動靜?不是說要截斷竹竿的嗎?連石柱都能截斷的花瓣不忍心對竹竿出手?”臉上無疤者問道。
“是我功夫還沒練到家,現在還不能運用自如,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練得得心應手。”鐵紅焰的語調中透出了充足的信心。她當然聽出了臉上無疤者話裡的意思,但根本沒因為被他那樣說而自怨或懷疑自己,也沒為他的話動怒,更沒多解釋什麼。她明白,如果不把自己的話變成事實呈現給他們看,再多解釋也是無用的。與其為此事費口舌越描越黑,倒不如好好練功夫,過些時候讓事實直接擺在他們眼前,他們自然會明白。隻是她覺得有點可惜,因為她此時沒能讓那兩個士兵改變灰心喪氣的狀態。在她看來,哪怕使一個士兵變得充滿信心對於軍隊來說都是非常有益的,因為人和人之間會相互影響,這種影響是潛移默化的,範圍可能大到難以估計。
臉上無疤者內心依然在譏笑鐵紅焰,但他覺得自己最後那句話似乎說過火了,便開始有點擔心剛才那話會激怒鐵紅焰。話是說痛快了,但若因此而惹上什麼是非,則得不償失。於是他便立刻自作聰明地“打圓場”:“其實發生這種現象也可以理解,竹竿和石柱是不同的。石柱是石頭做的,本來就是沒生命的。竹竿是竹子做的,竹子被做成竹竿前曾經是有生命的,花瓣在離開花枝前也曾是有生命的,竹竿和花瓣都經曆了由生到死的過程,說不定就是產生了類似人與人之間惺惺相惜的作用,這或許是自然決定的,導致少族長雖然運了功,但花瓣卻不對與自己有相似經曆的竹竿進行攻擊,那功夫可能就是這樣的吧。”雖然他認為是在打圓場,但他心裡確實一直都在嘲諷鐵紅焰,再加上他想出那些話用的時間太短,以致於他說那些話的時候卻還是能讓人嗅到嘲諷的味道。
臉上有疤者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感到那些話欲蓋彌彰適得其反,便對臉上無疤者使了個眼色,意在告訴他彆再說了。他擔心臉上無疤者不聽他的話會繼續說,便趕忙對鐵紅焰說:“少族長,我們還有事要做,回去了!”說完,他就拉著臉上無疤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