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紅焰到了弼殿居門口,站了片刻,敲了敲門。
武尋勝同意後,鄒工開了門。
“少族長!”鄒工道。
“嗯,你就是鄒工?”
“是。”
“武弼殿沒睡著吧?”
“沒有。”
“他是為我受傷的,我要進去看看他,你去休憩廳休息一會兒吧,我出來以後會去休憩廳叫你。”鐵紅焰道。
“是!不過……”鄒工似乎想說什麼,因為他一向是個很聽話的人,此時有些不敢說。
鐵紅焰道:“有什麼話就直說。”
“少族長,剛才武弼殿說他口渴,我正要給他倒水,還沒倒就來開門了,我想給他倒完水讓他喝了。”鄒工道。
“你不用管了,我給他倒,你去休憩廳吧!”鐵紅焰說。
鄒工想答應,但又覺得讓鐵紅焰做本該他做的事不太合適,想說“我的事怎麼敢勞煩少族長代勞”,但聽話的他說了聲“是!”便去了休憩廳。
鐵紅焰看他離開了以後,進了弼殿居,關上了房門。
“少族長!”武尋勝道。
鐵紅焰“嗯”了一聲,便給武尋勝倒水。
“你渴了?”武尋勝問。
“我不渴。鄒工說你渴了,我進來的時候他正要給你倒水。”鐵紅焰道。
“給我倒?這怎麼行?我不著急喝!”
“我都倒完了。我給你倒杯水有什麼不行的?上次我受傷時你給我倒了多少杯水啊,還整夜不睡照顧我。”鐵紅焰說著,便要把水喂給武尋勝喝。
武尋勝一隻手接過杯子說道:“我自己來。”說完便立即把水喝完了。他拿著空杯子接著鐵紅焰的話說道:“你上次傷得那麼重,過一段時間就要服一次藥,必須有人好好照顧,我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再說,上次是族長派我照顧你的,給你倒水是我必須要做好的任務。”
鐵紅焰從武尋勝手中拿過空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說道:“你這次是為我擋箭受傷的,我為你做些什麼本來就是應該的。不管做多少也不夠。”
“可藍甲人向你射箭時,就算沒有我在,你自然也能應付得來,我擋箭本身就是多餘的。我當時就知道不需要,可是我做不到。”武尋勝道。
鐵紅焰不由自主地望著武尋勝的雙眼,道:“既然你做不到,就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多餘。”
武尋勝情不自禁地凝望鐵紅焰的雙眼,非常想對她說些心裡話,嘴唇微微動了動,可他知道不可以說,便將嘴緊緊地閉上了,什麼也沒說出來。
對望的時刻,兩人突然間又進入了一片光芒之中,拚合了碎石。
從那種狀態出來後,鐵紅焰問:“你想說什麼?”她剛才注意到了武尋勝嘴唇動了動。
“沒什麼。”武尋勝眼睛裡又有些濕潤,答道。
鐵紅焰的眼睛也開始濕了,卻笑著說道:“你以前總是說半句話,現在,連半句也不肯說了。”
武尋勝也笑了,眼裡依舊濕濕的,說:“有些話說出來對誰都不好,就不如不說,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