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尋勝道:“原來如此。”他想了一下,說道:“不知在這淨曦山上是否可以通過動物往外傳信?”
淨曦方士說:“無法做到。在我法術的作用下,這淨曦山上並無能往外傳信的動物。外麵的動物就算飛到了淨曦山上空,也無法落到淨曦山來,而長居於這裡的動物也都不會離開淨曦山。”
“我有些擔心等著我的那些人會不會因為看我今日沒回去而闖上來。”武尋勝說道。
淨曦方士道:“碧盤石隻有一個,就在你那裡,對吧?”
“是的。”武尋勝道。
淨曦方士說:“沒有碧盤石,他們很難闖上來的,除非趕上特殊情況。上次那個我送了雪寒草的人就是趕上了特殊情況才上來的,那種特殊情況自那次之後便再也不會出現了。”
“我擔心他們上山會受到傷害。”武尋勝說。
淨曦方士道:“他們如何稱呼你?”
武尋勝回答:“他們都叫我‘老大’。”
淨曦方士問:“他們認得出你的字跡嗎?”
“估計認不出來。”武尋勝道。
“認不出來倒也無妨,這樣吧,到時候我給你張紙,你給他們寫個話,就說‘老大幾日之後方能完成任務下山’,如果我用法術探出有人要上來,且能確定是來找你的人的話,我便用法術把你寫話的紙交給他們。但是,如果有人上來,可我又無法確定他們是不是找你的,我便無法用法術轉交了。”淨曦方士說。
“好,那就辛苦陳方士了。”武尋勝道。
淨曦方士說:“其實這淨曦山已經很少有人來了,估計到時候如果有人來的話,多半會是來找你的。”
武尋勝問道:“每日給雪寒草澆水都要在傍晚進行嗎?”
淨曦方士說:“這雪寒草每日夕陽西下的時候都需要有人給它澆水。這些年,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澆水前需要注意什麼嗎?”武尋勝問。
淨曦方士說:“到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的。你這幾天夜間要休息好,等到取雪寒草的那天,你會付出代價的,你要做好準備。你就住在裡麵夏景的房間吧,那房間從來都沒人住過,一天都沒有。”
說著說著,淨曦方士又露出了傷心的神色。他想了一下,說道:“你還記得你剛才說過我可以跟你傾訴嗎?”
武尋勝道:“當然記得。”
“傾訴真的能緩解心中的痛嗎?”淨曦方士問。
武尋勝說:“陳方士不妨一試。”
淨曦方士說道:“其實你這人還不錯,我都說可以給你雪寒草了,你還肯聽我傾訴。”
武尋勝說道:“你要給我的雪寒草是能給人止痛的,希望陳方士跟我傾訴後也能止痛。”
淨曦方士遲疑了一下,說道:“這麼多年,有些事我從沒跟人傾訴過。誰知道今天突然想要跟你說,我倒覺得難以開口了。時間久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痛並不會變淡,反而融在了自己的生命裡,有時候我甚至在想,那種痛會不會已經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