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寄專聽著紅衣方士這麼說,更覺得氣憤。他想:惡心,真惡心!這個穿紅衣服的方士也是個擅長演戲的。他知道剛才那事已經賴到我身上來了,我現在再跟族長說什麼,族長也不會相信我了,就這麼在族長麵前顯示自己多寬容,這人真有心思。我現在被冤枉,說出來都沒人信。停止念咒語的事已經算是過去了,要是再提起顯然對我更不利,還好像是我反咬他一口似的,這件事我肯定不能說了。這穿紅衣服的方士愛怎樣怎樣吧,族長對我已有意見,我也沒法當著族長說他什麼了。現在這些人都是針對我的,我說話就顯得沒多大意義了。這穿紅衣服的方士在族長麵前的樣子令人惡心,彆的方士在族長麵前的樣子也沒好到哪裡去,我自己也是個令我自己惡心的人。族長呢,族長其實可以算是這些“惡心”的製造者了。族長有決定彆人生死的權力,很多人都怕他,那些怕他的人不得不在他麵前表現出一副順從的樣子,一個個卑躬屈膝的,迎合他的喜好,我當然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我也是個惡心的人。不知道他們這些方士會不會像我一樣覺得自己惡心,會不會覺得其他卑躬屈膝的人也很惡心,如果他們也如此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說,一個製造“惡心”的人使得一些人惡心著自己也惡心著他人?如果他們一點也不覺得惡心……倒也不新鮮,反正大家就像在茅廁裡待習慣了一樣,估計也不覺得氣味有什麼不對勁了。如果哪天突然能從茅廁裡出來,那還真得適應一陣子。可笑……這個製造“惡心”的族長憑什麼可以為所欲為?
鐵萬刀的確挺愛聽紅衣方士說的話,道:“嗯,你能這麼想,我也舒服了不少。”
接著,鐵萬刀讓那些方士跟他一起到霸空殿門口去領他們的報酬。
方士們答應後,鐵萬刀看向了侯寄專。
侯寄專不知道鐵萬刀有什麼事,也不知道該不該問,便沒吭聲。
鐵萬刀說:“你也去,我一會兒有事跟你說。”
“是,族長。”侯寄專道。他想:會是什麼事呢?估計還是跟灰房子有關的事吧。族長對我的態度不會跟以前一樣了吧?
一行人出了灰房子,侯寄專便將灰房子鎖好了。
鐵萬刀走在前麵,侯寄專跟在他身後,其他方士與侯寄專有一段距離。
鐵萬刀壓著怒氣,跟侯寄專交談,說的都是些不大重要的事,就算讓後麵的方士聽到也無所謂。
侯寄專認為鐵萬刀應該是想對他發脾氣但當著那些人並不會表現出來的,但他也並不清楚鐵萬刀一會兒會對他怎樣,他明白鐵萬刀顯得平靜的時候也不代表周圍人是安全的,因此還是有些怕。他自己也依然忿忿不平,但也若無其事地跟鐵萬刀交談著。
走在後麵的那些方士中的幾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稍稍放慢了腳步,走在了其他幾個方士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