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出猛又沒立刻回答,他再次微微低頭,考慮該怎麼說,同時給聶揮毫留下一種他是因為覺得慚愧才低頭的感覺。
權出猛低頭的時候心想:那些方士肯定都是接受過浣世的人,怎麼可能再出一個像我這樣沒接受過浣世還會法術的人啊!但是,我可不能跟聶長老這麼說,不然他又有話說我了。然而我也不能說那個方士也是不曾接受過浣世的人啊,不然聶長老該覺得我這種沒接受過浣世又會法術的人也沒那麼罕見了。無論是說那個人接受過浣世還是沒接受過浣世,都對我不利啊,那我就跟聶長老說,我沒給把暮夕閣一帶保護起來的那個方士測過吧。
聶揮毫認為權出猛是因為愧對於他而低頭的,這時說道:“知道慚愧是好事,但我想要的不是你事情做不好後的慚愧,而是你給我把事一次做好。抬起頭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把暮夕閣一帶保護起來的那個人有沒有接受過浣世啊?”
權出猛心想:誰慚愧了?我隻是在想怎麼回應比較好而已!他要是因為認為我慚愧了而對我態度好些,那也不是壞事。不管怎樣,忍!為了享不儘的榮華富貴,忍!
他說道:“聶長老,我不曾測過那個將暮夕閣一帶保護起來的人有沒有接受過浣世。”
“是不曾測過,還是你根本測不出來啊?”聶揮毫說。
權出猛說道:“是不曾測過,如果硬要測,我肯定能測出來,但不是在此處測,要到暮夕閣那裡去測才行。”
“你不是跟我說過一般方士都是接受過浣世的嗎?”聶揮毫問。
“是啊,我是說過。”權出猛道。
“這麼說那個人也是接受過浣世的了?”聶揮毫又問。
權出猛想:我也不能否定啊!還是不能直接回答。
於是他對聶揮毫說道:“一般方士都是接受過浣世的。”
聶揮毫道:“我就當他是個接受過浣世的了,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一個接受過浣世的人把暮夕閣一帶保護起來時,你這個沒接受過浣世的方士卻一無所知。”
權出猛覺得在這件事上自己是有道理可講的,他說:“因為那個人是在暮夕閣那裡施法的,而我隻是在遠處給暮夕閣施法的。他可以在暗處也可以在明處,我必須保證自己在暗處;他可以光明正大在那裡放開了使用各種法術,我必須小心翼翼地使用法術防止被人發現。”
聶揮毫說道:“我跟你說過,不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你千萬不要出現在暮夕閣一帶,防止不小心引起注意,暴露什麼。我知道你實在不適合去暮夕閣,但你後來也確實去了一趟暮夕閣啊。”
權出猛道:“是的,為了給聶長老做事,我儘心儘力,連暮夕閣都去了。”
“去了一趟又怎樣啊?”聶揮毫道。
“這足以體現我比那方士水平高。”權出猛說。
“哪裡體現了?”聶揮毫瞥了權出猛一眼問道,“體現出你沒接受過浣世的優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