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憑閏聽鐵今絕這麼說,也就不打算細問什麼了,隻是說道:“多謝鐵長老告知!”
鐵今絕道:“你慢慢看信吧,不用著急,我坐到那邊去。”
他覺得如果他離厲憑閏太近,可能會導致厲憑閏看信的時候不自然。儘管他也不清楚信中具體寫了些什麼,但那畢竟是厲憑閏的妹妹給厲憑閏的姐弟間交流的私信,他覺得自儘若站在近處恐有不便。
厲憑閏說了聲“是”,便立即繼續拆起了那小孩子衣服上的衣袋。
鐵今絕坐到了一旁,從稍遠之處靜靜地觀察著厲憑閏。
厲憑閏感覺小孩子衣服上的那個衣袋並不是以前就有的,而是厲庚彌後來縫上的,儘管顏色與那件衣服的顏色甚是匹配,如果不多想的話沒人會覺得是後縫上的,但厲憑閏覺得那衣袋挺大,認為以前沒有。
其實厲憑閏之所以認為那衣袋並不是原來就有的,並不僅僅是與他覺得那衣袋大有關,也與他小時候的經曆有關。若是其他人看到這小孩子的衣服上縫了個大些的口袋,但這口袋與小孩子的衣服本身其實搭配得絲毫不突兀,也很難去想這衣袋是不是後縫上的。
厲憑閏會這樣想,正是因為他小時候見過又穿過這小孩子的衣服,他以為他忘記了當年的事情,然而當年的情景其實已經暗暗地給他留下了印象。他這段時間無法回憶起小時候的那些事,不代表它們就沒有跟著他。
厲憑閏拆小衣服衣袋上的線,當拆到一個可以把本就折疊著的信不需要彎曲一下就能拿出來的程度,他便將剪子放在了桌子上。他很珍惜這封信,生怕將它弄彎折。
他小心翼翼地將右手手指放入了那個衣袋裡,輕輕地捏住信,緩緩地往外拉,總算將信拿了出來。
那邊的鐵今絕望著厲憑閏如此小心地拿信,看著他拿生怕把信弄壞一點的神情,便仿佛看到了他與妹妹厲庚彌之間的感情。
鐵今絕在這個角度,望著厲憑閏的側臉,某個刹那覺得這兄妹實在挺像,他想起了以前厲庚彌做事的情景,心中感慨萬千。
厲憑閏將信打開後,認認真真地讀著,看著看著,又是兩行熱淚滾落。
他迅速眼淚擦乾,繼續看了下去,拿著信的雙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鐵今絕遠遠地看著厲憑閏,想:他有如此反應,會不會因為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啊?
看了一會兒信,厲憑閏再次抹了一下自己雙眼後,把那封信按原來的折痕疊了起來,對那邊的鐵今絕說:“鐵長老,這小孩子的衣服和這信,我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了?”
鐵今絕道:“是啊,這是你妹妹厲庚彌托我交給你的,並不隻是給你看一下的。”
厲憑閏說:“多謝族長!那我收起來了。”
說完他就把信折疊好,將它放回了小孩子的衣服裡,又把小孩子的衣服放入了自己帶著的袋子裡。
厲憑閏站了起來,指著剪子問鐵今絕:“鐵長老,我要把這剪子放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