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紅色衣服的人還想到了很多以前的其他情景,都是他與哥哥之間和睦相處時的點點滴滴與哥哥之間也曾有小的爭吵,但每次都是很快就過去,他們從來不曾做過故意害彼此的事,要不是一起來競爭進入封肆隊而這競爭後來又變味了,氣氛變得緊張,一切變得殘酷,那麼,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像之前競爭時那樣互相給對方使計。
如今天空是他曾見過的顏色,白雲如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的某些天氣裡那樣悠閒,樹枝依舊會輕輕擺動。人卻變了,很多人因為這場變了味的競爭跟以前不同了,那泥淖,促使一個個靈魂變了形,很多靈魂再也無法變回原來的樣子,還有些靈魂就那樣不見了。
身穿紅色衣服的人還想起了以前與自己的哥哥以及這身穿灰色衣服的人同時在一起時的情景,有些情景明明就是不久前的,然而他卻忽然覺得那一切都已遠去,離得太遠太遠了。
在並不長的日子裡發生了這樣的事,令他有恍如隔世之感。
這時看了一眼飄著的白雲,能感覺出它們在動,拒動得悠閒,他的心卻會想那些關於生命何去何從的之類的東西,同時想到了雲到底要飄向哪裡。
這時那身穿灰色衣服的人問他,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
身穿紅色衣服的人知道,哥哥已不在,他們已經永遠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因為無論怎樣都少了一個人,然而他跟身穿灰色衣服的人之間自然是可以和睦相處的,而且要比以前更好。
身穿紅色衣服的人表示隻要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像以前一樣,那自然就行,甚至可以更緊密。她還說:“想跟我哥哥說一些事情時,你找不到我哥哥了,可以去找我……”
身穿灰色衣服的人心想:世上沒有一個人能替代另一個人。他可以在他哥哥走了以後成為我另一個朋友,拒他無法代替他哥哥,但也是我的朋友。然而,我卻無法成為他的親哥哥。
拒如此,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還是說:“你想跟你哥哥說一些事情時,你找不到你哥哥了,也可以去找我……”
沒多長時間之前,身在泥淖中的兩個人還在互相設計做對對方不利的事,此時此刻,一切都不一樣了。
兩人都心生感慨。
身穿紅色衣服的人想:其實如果我知道競爭已經變味的時候思考一下,早點想到後來可能發生的事,那時候就退出,也跟哥哥和他說說這些事,又會怎樣?
然而他一轉念立即就想起那個時候已經身在泥淖中的自己根本就不會去思考這些,隻是想著贏,想著一定要贏,想著不管用怎樣的手段都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想著彆人都互相陷害所以自己便也要用陰謀詭計,那時候自己的思想也在泥淖中,在緊緊張張的氣氛中,被那股下沉的力拽著,不會跳出那種那樣的情境來想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