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又問:“那些藍甲人呢?”
“閉上了眼睛。”他回答。
“你看,他們還活著嗎?”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又問。
“應該……”他想了一下,他有點擔心猜錯。
“應該什麼?”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問道。
“我看……他們已經閉上了眼睛……臉色也……”他一邊想一邊說。
“怎樣?”對方繼續問。
“我感覺他們可能已經死了。”他回答。
“沒錯。”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說道,“在他們閉上眼睛之前,你注意他們的眼珠了嗎?”
“我……我看著呢。”他回答。
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問:“他們的眼珠各看著哪個方向呢?”
“受風的影響吧……好像……”他說道,“風吹得……麵朝哪個方向,眼珠就看向哪個方向。”
對方說道:“你看到眼珠自己動過嗎?”
“我看……的是……”他猶猶豫豫地說道,“沒動過吧。”
“你覺得他們更像是活過的,還是不曾活過的?”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問。
他想起之前對方跟他說“你是不是說反了?”“我告訴你,你口中的野草藍甲人,此刻是活的”這些話,便說:“更像是活過的。”
“比起你見過的那些藍甲人呢?”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又問。
他還是覺得這些野草藍甲人更像沒活過的,畢竟連眼珠都不能動,就這樣隨風而彎,然後皮膚變得枯黃,閉上眼睛。但他認為對方會想聽到他回答這些野草藍甲人比起他見過的藍甲人更像活過的。
他便說:“你應該是認為,這些比起我見過的藍甲人更像活過的。”
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問:“那你認為呢?”
“聽你的。”之前說了“我沒那個膽子,所以沒要求去啊,這就是你跟我不一樣的地方啊”的那個人說到。
“聽我的?”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道,“你以為我讓你看這些,隻是讓你聽我的?”
“你這麼說,應該就……不是了吧。”他回答。
“我就是想讓你好好思考思考。”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道。
“我……思考了。”他回答。
“思考出什麼來了?”對方問道。
“那些野草藍甲人的……的生命……就如野草。”他回答,“後來變成枯草。”
“有人將藍甲人的生命視為野草,這是對生命的漠視。那些野草變成枯草,也許就是一瞬間的事。”他答道,“這背後是殘忍。”
“是。”他附和道。
“你以為我說的隻是那些野草藍甲人?”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問。
“不是。”他說道。
“還包括哪些人?”左臉上畫著一把野草的那個人頭又問。
“你說的……應該……應該還包括我見過的那些藍甲人吧。”他揣測著對方的意思說道。
“在你眼裡呢?”對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