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灰手人問道。
“他直接就說我是嘴硬。”那個人說道。
“你說什麼?”灰手人問。
“我說我不是嘴硬。”那個人回答,“我說我不記得小時候被……被某個成年人如此冰涼的一雙手像這樣……這樣握住過。”
“他聽了什麼反應?”灰手人問。
“他說我還是記得的。”那個人說道,“他還說……如果……如果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那……那也就不會這麼快就找到……他此刻的手與當年我爹的手的區彆。”
灰手人和褐手人再次因為那個人提到了當年的他爹而盯著那個人的神情,但都並沒發現對方有要陷入無法與人正常交流狀態的跡象。
灰手人問道:“你說什麼?”
那個人回答:“我就說,他的手那麼涼……就彆在這裡冒充彆人了。”
“他怎麼說?”灰手人問道。
那個人說:“他……他竟然說……他的親生孩子不肯……承認他這個父親……他的心早就……早就涼透了……手自然也熱不起來了。”
灰手人說道:“你當時依然認定對方是個在冒充……在冒充彆人的藍甲人吧?”
“是的。”那個人道。
“你跟他說了什麼?”灰手人問道。
“我跟他說……冒充彆人的人……心裡有鬼,自然害怕……人一害怕……手就容易發涼,這倒也……正常。”那個人說道。
灰手人道:“他呢?”
“他說……如果我能讓他的心熱起來,他……的雙手就能熱起來……這樣……這樣他就可以讓我感到一雙溫暖的手在……在握著我的雙手。”那個人回答。
灰手人問:“你聽後什麼反應?”
“我感到非常不適。”那個人說道。
“不適?”灰手人道,“怎麼不適?”
“就是……就是他明明是個藍甲人……明明在用一雙……一雙藍甲人的手握著我的雙手,竟然……竟然還好意思說讓我感到一雙‘溫暖’的手在……在握著我的雙手,真是……真是可笑!”那個人道。
灰手人問:“在你的印象裡,藍甲人的雙手不能用‘溫暖’來形容嗎?”
“當然……當然不能。”那個人說道,“藍甲人的手就是藍甲人的手,與‘溫暖’無關。”
灰手人又問:“你在現實裡接觸過的藍甲人的手難道都是涼的嗎?”
“不一定是涼的,但是……但是多數都……都不是暖的。”那個人道,“我……我以前在現實中接觸到的藍甲人的手,那都是……都是待殺的藍甲人的手……一個個的……被我虐待時,被我殺之前,在那種……情況下,多數是很難暖起來的。”
“你有沒有在現實中碰到過暖的藍甲人的手?”灰手人道。
“沒什麼能讓我說出‘暖’字的……都是藍甲人了……怎麼……怎麼說‘暖’呢?”那個人道,“頂多,也就是……就是普通人手的感覺。”那個人回答。
“普通人手的冷熱程度?”灰手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