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什麼?”灰手人問道。
“他剛開始說的話,我……我竟然沒聽懂。”那個人道。
“他說的是什麼?”灰手人問道,“你隻是聽不懂意思吧?”
“不是的……我……我甚至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語言。”那個人道。
“不是那個世界的語言?”灰手人問。
那個人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世界的語言……我覺得那個世界的語言我也是應該能聽懂的……可是……可是這次他說的……我完全不明白。”
灰手人又問:“他發的什麼音,你總能聽出來吧?”
“能聽出來……但是……但是那些奇怪的音,根本就不是……我平時說話會發出的音。”那個人道。
“有的音是你沒在跟彆人說話時聽彆人說過的嗎?”灰手人問道。
“沒錯,有的音,我都……沒聽彆人說過。”那個人道。
“所以你感覺那是一種什麼語言啊?”灰手人問道。
“感覺不出來。”那個人道。
“你記住了他說話時都發了些什麼音嗎?”灰手人問道。
“沒記住。”那個人道。
“一點都不記得了?”灰手人問道。
“是的。”那個人道,“我完全不記得。根本就……就記不住。”
灰手人問:“你認為為什麼難記?”
“因為……因為我不了解他發的一部分音有什麼意義啊……”那個人道,“如果是平時我說話會發出的音,那……那我應該就知道對應的意義……起碼……起碼知道其中一個意義吧……隻要知道一個意義……那都好記啊……可是他發有些音裡……我從來沒在我用的語言裡聽到過……對我來說,那就跟聽到什麼噪音一樣,根本就……不會聯想到什麼意義……他說了那麼多……我又想不到意義,那記起來就……太難了。”
“總有你聽過的音吧?”灰手人道,“你連那些音也沒記住?”
“現在我隻記得當時的感覺了……那個時候我……我就是聽到了平時能用到的音,也沒聯想到跟那音有關的意義……因為……因為那些我平時會用到的音也是與平時跟人對話時從來沒聽過的音是交叉出現的……當時我就已經覺得他說的話跟……跟我平時說的話不像一種語言了……很難往一起想……也很難記住。再說他說這話的時候就跟嘴裡正在吃東西似的……聽起來挺奇怪的。”那個人道,“我就沒什麼印象了,就算……就算當時某個時刻還知道……後來……我也忘了。”
“他說那種你聽不懂的話時間長嗎?”灰手人問。
“不長,但是……說了很多話。”那個人道,“就是在挺短的時間裡,說了挺多話。”
“他說的時候你就那麼聽著,也沒彆的反應?”灰手人問道。
“是的,我就聽著。”那個人道。
“然後怎樣了?”灰手人問道。
“然後……他說完我聽不懂的話之後……就開始說我能聽懂的了。”那個人回答。